时,李泽昊眯了一会儿,梦里张景然站在床边,穿着一件灰衬衫,袖子卷到胳膊肘,露出瘦削的手腕。
他指着桌子,低声说:“打开它。”
李泽昊想问什么,可嘴像被缝住,张景然的脸模糊了,像被水晕开。
李泽昊惊醒过来,额头全是汗,屋里亮了些,天光从窗缝挤进来,像在窥探。
他坐起来,喘着气,看了眼桌子,上面空空如也。
他低头,床边的划痕还在,像一道无声的警告。
天亮了,李泽昊爬起来,走到水池边,拧开水龙头,水哗哗流出,他捧着洗了把脸,水冷得刺骨,像要把梦冲走。
他盯着镜子,眼底红得像没睡过,胳膊上的血迹干成黑块,像烙印。
他拿毛巾擦了擦,没管伤口,换了件干净衣服,脑子里全是那梦。
李泽昊在屋里转了两圈,风从窗缝钻进来,凉得他后颈发麻。
得找林若雪说说,这事一个人扛着,像背了座山,可他得先稳住,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第七节:死巷(上)信任是刀尖上的舞蹈,一步踏错便是深渊。
天光从窗缝挤进来,走廊里静得像没人住,只有远处隐约的鸟鸣。
李泽昊推开门,楼下的自行车还歪在那儿,链条耷拉着,像断了筋。
他揉了揉胳膊,伤口硬得像块石头,疼得他皱了下眉。
他锁上门,朝教学楼走,风吹过来,夹着土腥味,凉得后颈发麻。
铁盒被抢的事,他得找林若雪说说,一个人憋着,像背了块冰。
放学铃响了,学生从教室涌出来,吵闹声像潮水漫过走廊。
他挤过人群,走到计算机教室,门半开着,林若雪在里面收拾东西,背影挺得像松。
她抬头见他,眼神清冷,像冬天的湖面:“又来找我?”
李泽昊点点头,走进去,低声说:“昨天回来的路上,有人抢了铁盒。”
林若雪手一顿,放下遥控器,皱眉问:“抢了?
啥时候的事?
铁盒又是什么?”
李泽昊靠在桌边,说:“过桥的时候,蒙着脸,跳河跑了。
至于铁盒……”他顿了顿,把铁盒的来历详细说了遍,像在梳理一团乱麻。
林若雪走到窗边,推开窗,风吹进来,吹得纸张沙沙响,像在低语。
她沉默了一会儿,皱眉问:“你打算怎么办?”
李泽昊手指在桌沿敲了两下,说:“得查清楚,不然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