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开,我趴着往下看,正对着天柱山顶的温泉池子。
那条银鳞巨蟒泡在血水里,被我刺伤的血口子正滋滋往外冒新肉,刚长出来的鳞片比雪还亮。
“嘘——”灼华捂住我嘴巴。
池水突然翻起浪花,巨蟒化成个湿漉漉的人影,银头发贴在苍白的背上。
等他转过脸来,我指甲抠进了掌心——分明就是霄澜。
“早说他是吞了祖师的上古妖兽!”
我震惊地瞪大眼睛,那些被我忽略的细节突然涌上来:石壁上刻着许多名字,其中好几个修士有被老妖虫吃掉的传闻......他总是望着洞中的黑色蛇雕发呆;父亲反对婚事那夜,他送来的百颗薄玉在暗室流转银光,难道是退下的蛇鳞?
喉咙像塞着师兄弟们的骨灰,可琉璃骨不该会哭。
断了肋骨的伤口却疼得发疯。
池边的霄澜突然抬头,身上幻化出喜服。
“月儿,其实......”他张嘴要解释,喉咙上的黑纹活过来似的扭动,勒得颈间渗血。
“别信,这老妖虫最擅长蛊惑人心,你下去就会被他吃掉!”
灼华尖利的指甲掐进我肩膀。
霄澜依旧努力张嘴,却在我剑尖寒芒映照时,碎成一片死寂。
千言万语凝成血泪,霄澜忽然扯出一个温软的笑,仿佛我们仍是要在红烛下结发的夫妻。
“我等你......”霜月剑发出悲鸣,我才发现,自己的眼眶竟有了湿润的感觉。
……三天后,月圆之夜。
“每月十五子时,烛阳蜕皮,那是他最虚弱的时候,我们趁机行动,要斩烛阳,需用这把噬魂镰。”
十五的满月攀至中天时,灼华递给我一把黑色的镰刀。
指尖接触刃面的瞬间,上面鎏金的梵文突然活了般游动。
体内的灵力随之翻涌暴起,像是嗅到血腥的狼群——这种共鸣的感觉比我的霜月剑还要强烈,就像是它就是我的本命神器。
“五百年前霄澜将心脏镇在寒潭,并用身躯将其元魄封印,如今那妖兽夺了他漂亮的皮囊,天天在山中蛊惑修仙者,玩弄够了,再将其吃掉。”
听到灼华的话,我呆呆坐在屋檐上,望着月亮被乌云啃噬出缺口。
手腕的同心契变得灼热——那日霄澜告诉我,道侣就是彼此守护,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骗人......都是骗我的。
我捂住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