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随了爹妈,又哑又跛,那不是白瞎么!”
在这样的世界里,每天每天,像削一个烂水果,所谓的面子和虚荣所筑建的内核里,慢慢生蛆,直至渗透到表面。
在母亲生下一个女儿后,薛父越发的勤奋了,剃掉了杂乱的胡子,借了钱摆摊炸油条。
他给女儿取名叫甜甜,寓意她今后的日子甜甜美美。
从她第一次笑哭,乃至十几年的光阴里,薛父都事无巨细,呵护到了极致。
他对这个女儿的爱是赤裸而又直接的。
反观薛文鹤。
原本上了高中,学校强制要求家住本地两公里之外的人住宿,薛父跑去学校以什么家里没有可用的人为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要求不住宿。
或许是他描述的够悲惨,校领导同意了薛文鹤走读。
两年多的时间里,薛文鹤每天在上学之前早起,把炸油条的摊子一路磕磕碰碰推到人流量大的校区附近,开锅先卖两小时油条。
薛父会带着薛甜甜一起慢悠悠吃完早点,亲自骑车把她送去学校,然后才会载着哑巴过来接摊,嘴上还不时埋怨一句,“天天走这么早,这个点才是人流高峰期!”
这时候薛文鹤得狂奔几公里去学校,运气好的话能赶上早读课,身下不合脚的鞋也因来回奔跑磨损,看上去永远是破破烂烂的。
饶是如此,薛彦也不愿给他买一辆自行车,哪怕是二手的。
对于他经常迟到这件事,班上的老师同学们见怪不怪,也有个别严厉的任课老师怒斥,“我看啊!
你干脆退学算了哦,这读的哪门子书!
都高三了,还不知道轻重缓急,到底是高考重要!
还是炸油条重要!!?”
每每这时,他总是低着头沉默。
05好在他脑子比较聪明,学东西一点就通,对数字也尤为敏感,成绩亦不错,除了迟到这一点,其他的各科老师都对他挺宽容和善。
薛彦原本是想让他初中毕业就外出打工,被当时惜才的班主任得知后,亲自买了礼品登门,好劝歹劝,甚至答应动用人脉关系把薛甜甜送进重点中学,薛彦才松口让他去念高中。
十七岁之前的生命,就像是如出一辙循环汇聚的点 。
孤独又漫长。
狭长的巷子,父亲的刻薄和打骂,母亲的冷漠,回校时同学们的孤立。
在十三岁那一年,薛文鹤听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