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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送我进监狱,我不原谅他们哭什么?顾之衍傅悄

一颗糖豆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傅悄捡起地上的报告,在检测报告下清楚地写着抗生素三个字。只不过量比较少,所以傅悄并没有在意。傅斯寅合理地推演,“我看是你想一点点下毒,慢慢害死青青吧。”傅悄微蹙着眉头,握紧了手里的检测报告。傅斯呈推了推无框眼镜,“二弟,冷静点,青青还病着呢。”对于傅青青对抗生素过敏,傅母也不知道,她上前关切地问,“青青,我怎么不知道你对抗生素过敏?”傅青青擦掉眼角委屈的泪水。“妈妈,其实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不想让你们担心,就只了告诉二哥。”傅父依旧在和稀泥,“好了好了,这不是都没事了嘛,都少说两句。”“要不先带青青回家吧,家里好好休养。”傅母也上前附和。最后,傅青青被傅家两兄弟送了回去。傅悄站在原地,顾之衍与她擦肩而过。出门前顾之衍站定,,回头蹙...

主角:顾之衍傅悄   更新:2025-03-28 13: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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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之衍傅悄的其他类型小说《全家送我进监狱,我不原谅他们哭什么?顾之衍傅悄》,由网络作家“一颗糖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傅悄捡起地上的报告,在检测报告下清楚地写着抗生素三个字。只不过量比较少,所以傅悄并没有在意。傅斯寅合理地推演,“我看是你想一点点下毒,慢慢害死青青吧。”傅悄微蹙着眉头,握紧了手里的检测报告。傅斯呈推了推无框眼镜,“二弟,冷静点,青青还病着呢。”对于傅青青对抗生素过敏,傅母也不知道,她上前关切地问,“青青,我怎么不知道你对抗生素过敏?”傅青青擦掉眼角委屈的泪水。“妈妈,其实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不想让你们担心,就只了告诉二哥。”傅父依旧在和稀泥,“好了好了,这不是都没事了嘛,都少说两句。”“要不先带青青回家吧,家里好好休养。”傅母也上前附和。最后,傅青青被傅家两兄弟送了回去。傅悄站在原地,顾之衍与她擦肩而过。出门前顾之衍站定,,回头蹙...

《全家送我进监狱,我不原谅他们哭什么?顾之衍傅悄》精彩片段

傅悄捡起地上的报告,在检测报告下清楚地写着抗生素三个字。只不过量比较少,所以傅悄并没有在意。
傅斯寅合理地推演,“我看是你想一点点下毒,慢慢害死青青吧。”
傅悄微蹙着眉头,握紧了手里的检测报告。
傅斯呈推了推无框眼镜,“二弟,冷静点,青青还病着呢。”
对于傅青青对抗生素过敏,傅母也不知道,她上前关切地问,“青青,我怎么不知道你对抗生素过敏?”
傅青青擦掉眼角委屈的泪水。
“妈妈,其实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不想让你们担心,就只了告诉二哥。”
傅父依旧在和稀泥,“好了好了,这不是都没事了嘛,都少说两句。”
“要不先带青青回家吧,家里好好休养。”傅母也上前附和。
最后,傅青青被傅家两兄弟送了回去。
傅悄站在原地,顾之衍与她擦肩而过。
出门前顾之衍站定,,回头蹙眉打量着傅悄纤瘦的背影,目光转而坚定,而后离开。
傅母在顾之衍走后,走到傅悄跟前,“先回家吧,其他事明天再说吧。”
傅父仔细了看了看傅悄,“哎,果然是长大了,若是放在以前,这时候你早已哭的不成样子了。”
闻言,傅悄抬头,记忆中的傅父没有那么偏心,私底下还会关心她。就和现在一样,傅悄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爷爷他怎么样了?我回来这么久一直没见到他。”傅悄的语气激烈,迫切地想要从傅父的嘴里知道关于爷爷的消息。
可是,傅父推开她的手。
“孩子,我知道你很想爷爷,但你爷爷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说起来我也很久没有看见过他了。”
说完,怕傅悄继续追问,傅父连忙逃走。
傅悄的疑心越来越重,傅家人很不对劲,为什么拦着不让她见爷爷?
爷爷一定是出事了!
傅悄拖延了一会儿才回去。
傅家客厅内无一人在,唯有傅青青的房间灯火通明,傅悄放轻脚步,走到傅青青房间的阳台。
不管用什么办法,她都得还自己清白,还要知道爷爷的下落。
房内,傅斯寅似乎在责怪傅青青,“青青,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母苦口婆心地说道:“是啊,青青,你的药怎么突然换了?是不是你......”
她的话还未出口,傅青青的泪水夺眶而出,“妈妈,你不信我吗?我本就害怕那场车祸,又怎么会拿这件事开玩笑?”
见傅青青哭得梨花带雨,傅母心疼坏了,“好好好,妈妈肯定相信你。”
傅斯寅见傅青青委屈可怜的模样,心软的一塌糊涂,脑回路正常了一回,“可傅悄为什么会这么做?如果药是她换的,她还傻的拿去检测?”
话落,傅青青心里咯噔一声,但面上却仍旧委屈,“二哥,我怎么知道姐姐想做什么......”
“她做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一两次了,当下不能让她接触青青的食物,当务之急是赶紧解除她和顾之衍的婚约。”
傅青青从傅母的怀里探出头来,“可之衍哥哥一定要等到爷爷醒来,姐姐也很想见爷爷。”
随即,她揪住傅母的衣袖,“妈妈~我真的很喜欢之衍哥哥,你快点让姐姐和他解除婚约好不好?”
“不能让傅悄见爷爷!”傅斯呈突然出声打断两人的对话。
傅青青见此,不解道:“大哥,为什么啊?”
傅母也不明白,搂着怀里的青青,回头看向傅斯呈,“是啊斯呈,为什么不让她见?”
傅斯寅和傅斯呈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这件事你们就别管了,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傅斯寅摆摆手。
傅斯呈摸了摸青青的脑袋,“乖,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都哥哥们呢,别担心。”
屋内响起脚步声,又很快安静下来。
傅悄松开紧紧咬住的舌头,嘴里有了腥甜的味道,这件事果然有猫腻。
如果在傅家的隐忍不能达到目的,那么她的隐忍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
次日,傅悄坐在末尾吃着早餐。
傅青青和傅斯寅一前一后地下楼,傅斯呈一大早就带上公文包离开了。
傅母坐在主位,照顾青青吃饭。
傅青青刚坐下就不消停,“姐姐,我想吃你面前的全麦面包,可以给我吗?”
傅悄未动。
傅青青扬起笑脸,又说了一次。
“傅悄,你是不是聋了!”傅斯寅一拍桌子,大声呵斥着。
傅悄缓缓抬头,歪了歪脑袋,“她是断手还是断脚?还没到生活不能自理吧。”
傅斯寅气急,冲到傅悄跟前抢走了她面前的面包递给青青。
傅悄没拦,本来她也不想吃。
没想到五分钟后,她听见傅青青又开始挑事,“二哥,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让姐姐不开心了?”
闻言,傅母也语气不悦,“悄悄,你在跟谁置气么,一家人开心吃饭不好么吗?”
傅悄放下筷子,用纸巾擦擦手,嘴角微微勾起,“好什么?我在监狱里的生活好,还是傅青青换药这事赖我身上好?”
傅斯寅不可置信地打量着面前咄咄逼人的傅悄。
“傅悄,怎么和妈妈说话的?把你在监狱里学的臭毛病收起来!”
在她不知道傅家人故意不让她见爷爷之前,她还能装一装,可现在,她只想撕开他们丑恶的嘴脸。
这一刻,她不想再忍下去了。
“那你知不知道,在监狱不这么说话,会被人往死里整。”
傅悄将擦完手的纸精准的投进垃圾桶。
“你不是觉得我在监狱里学坏了么,那我让你看看我到底学了什么!”
傅悄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可从傅斯寅的视角看,她周身散发着可怖的气息,如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找他们来索命。
傅悄端起面前的热牛奶,走到傅青青的身后,“你不是喜欢要我的东西么,给你。”
说完,将整杯牛奶全部倒在傅青青精心打扮的发型上。
傅青青被烫得尖叫出声,连忙逃开。
傅斯寅大阔步上前护住傅青青,如看疯子一般瞧着傅悄,“你是不是疯了!”

不等傅悄反应,顾之衍已经从她跟前离开。
花店老板娘一看见贵气的顾之衍露出笑脸来,“先生来买花啊,请问要买什么花?”
目睹了顾之衍给傅悄整理衣服的场景,自以为是的认为顾之衍是看上傅悄的脸,随即殷勤地迎上去,小声地嘀咕。
“先生,你别看那人长得好看,实际上坐过牢,谁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进去的。我有一个女儿......”
话还未说完,身材臃肿的老板娘抬头,发现比她高半截的男人俯向她的眼神冷若冰霜。
周身散发的冷冽的气息,明明外面日光正好,可她还是觉得冷。
“先生,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老板娘诚惶诚恐地偷偷打量顾之衍。
顾之衍打量着花店里的花,在郁金香前站定。
“老板娘,我要100束郁金香送到城南养老院。”
老板娘一听兴奋地跳脚,这是来大生意了啊,顿时堆砌起笑脸来,平日里这小地方来一个大老板不容易。
今日来的这位金贵俊朗的年轻小伙子,出手阔绰,定是达官显贵。
这下能和那些牌友好好炫耀了,要是她女儿能攀上这根高枝,那她下半辈子不用愁了。
“哎,没听到嘛,快来包花,100束,送到......”
“哦,我应该没说明白。”
顾之衍打断老板娘的话,“劳烦老板娘亲自包,钱不是问题。”
说着,顾之衍掏出一张卡递给她。
老板娘见钱眼开,哪顾的上想那么多,赶紧答应着刷了卡去忙着包花了。
顾之衍侧身看着忙着收拾花梗的傅悄,墨黑的眸底染上一层阴郁。
被人欺负成这样也不反击,先前那股子劲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傅悄注意到顾之衍的目光,转身就往外走。
顾之衍拉住她,“现在外面很多记者围,他们是看着我进来的,如果不想惹事上身就乖一点。”
闻言,被威胁的傅悄回头瞪了他一眼,用力甩开顾之衍的手。
顾之衍也不生气,那股子倔劲都用在他身上了。
老板娘哼次哼次地干着,时不时抬头向他们,觉得便宜傅悄了,但她更在意这笔生意,好不容易来单大生意,怎么也得赚上一笔。
顾之衍则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傅悄将地上的花梗全部收拾完,然后又去修剪别的花束。
许久之后,老板娘花也包完了,小心翼翼走到顾之衍面前。
“先生,郁金香包好了。”
顾之衍头也未抬,“那就送去吧。”
老板娘咧嘴笑开,唇上的口红都干的裂开,“好好。”随后使唤傅悄,“傅悄,你过来,去叫辆三轮车,把这花......”
“等等。”顾之衍起身,弹了弹身上高贵的外套,“为表诚意,还是老板娘亲自送比较好。”
“啊?”老板娘皮笑肉不笑道,“我,亲自送?”
“怎么,老板娘不愿意?”
傅悄知道,顾之衍是在帮她出气,故意耍弄老板娘。
她记得她攒了一年的钱在顾之衍生日那天送了他一块几万块钱的表,可第二天她就看见那只手表出现在顾家阿姨的手上。
真心不一定能换真心。
看他现在故意戏弄老板娘,就想到当年顾之衍送她的礼物,都是他不要的,想到这些,傅悄就觉得可悲,他永远都这么高高在上,目中无人。
老板娘不会跟钱过不去,“愿意,当然愿意,我亲自送去,一定给您办好。”
然后,老板娘拉着脸看向傅悄,“看好店!把店里打扫干净!”
傅悄深吸了口气,将围裙解下来,“老板娘,这工作我不做了。”
然后,转身离开,老板娘怔愣的站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
刚走到门口,顾之衍一把拉住傅悄。
“有意思吗?”傅悄终于开口。
顾之衍却一脸无所谓,“有意思啊,难道你看到她这样心里不痛快?”
“所以,当年你那么对我的时候,心里也很痛快?”
这一问,顾之衍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傅悄,你......”
傅悄天真的笑容有些残忍,“顾之衍,我现在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做什么都不关你的事,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顾之衍怔了下,他没想到傅悄竟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傅悄,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在狱里的时候就知道,顾少爷,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傅悄不愿意再与他多言,用力甩掉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身后的脚步声让傅悄加快步伐,可还是被顾之衍追上,“傅悄,我可以帮你!”
傅悄权当没听见,她有手有脚不需要任何人帮,更何况他是顾之衍。
她固执地往前走,顾之衍竟然拦不住她,他刻意的讨好没换来想要的局面,加上刚才被拒绝后懊悔,顾之衍生了怒。
“傅悄,你连养活自己都难,要怎么见你爷爷?”
傅悄如他所愿地停下脚步,顾之衍正要开口,面前瘦小的人儿突然如一阵风,飞速地跑开,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顾之衍望着她的背影,刚刚还艳阳的天气随着傅悄的离去,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顾家司机顾小五举起伞来到顾之衍跟前,恭敬地传达刚得到的命令,“老爷要见您。”
良久,顾之衍收回了视线,沙哑的声音回复,“知道了。”
当傅悄一身狼狈敲响关晓晓出租屋门时,关晓晓正拿着一张纸兴奋地迎接她。
“悄悄,我告诉你一个好......”
看到她湿漉漉的,惊道,“悄悄,你怎么淋成这样啊?快进来!”
傅悄没有过多解释,周身笼罩着乌云,“我得重新找工作了。”
这几天傅悄分享了一些关于她的事情,关晓晓一看就知道悄悄是遇见之前那些人了,顿时气愤不已。
“世界那么大,怎么老是遇见这些满嘴放屁的人啊?”
关晓晓拿了条毛巾给她,说起刚才没有说完的好消息,想让她纾解一下心情。
“我已经给你找到工作了,弘扬公司的前台,虽说还是伺候人的活儿,但待遇很好,我问了公司只注重形象和素质,不深挖员工的过去。”
闻言,傅悄的心情确实缓解些许,凑上前仔细查看,“有这样的公司?”
弘扬公司,傅家集团旗下的律师团队组建成的一个小公司。
傅悄怔楞片刻,“晓晓你说得对。”
关晓晓懵然,“啊?”
“世界真的很小。”

富贵如傅家,即便是阿姨的房间也不会差的,只是陈设简单了一点,只有一张床和一面柜子,一张桌子。
横竖是比她在监狱里的条件好很多,傅悄不挑,把包放在桌子上,手机插上电。
虽然已经是三年前的款式了,但傅悄从买来也就用了几天,还生疏的很。三年不用,她的号码居然没有被注销,但找她的人也寥寥。
倒是有一个陌生号码,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给她发一条,“新年快乐。”
她对那个号码,倒背如流,知道是顾之衍。
他讨厌她,却还是会维持基本的体面。
傅悄静默了好一会,点了删除,顺手拉进了黑名单。然后慢吞吞地发了一串消息出去。
对面都没有回复。
她也不着急,浏览了最近的一些新闻,很快就到了晚饭时间。
餐厅里,傅母坐在首位,傅青青还没下来,顾之衍和傅斯寅占据两边,三个人身边各有一个位置。
傅悄谁也没选,径直走到了末位,拉开椅子坐下。
傅母正想让她到身边来,傅青青刚好换了一身衣服从楼上下来,坐在了傅母身边,看着傅悄,“姐姐,妈妈很久都没有下过厨了,这是特意为你准备的,你多吃点。”
好像她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傅母立刻就忘记了傅悄,嘴上笑嗔傅青青夸张,腻歪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傅悄,“悄悄,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傅悄没应,只是自顾自低头吃米饭,吃的很快。
以前她因为吃相不好一直被指责,所以每次一到吃饭的时候,她总是束手束脚的吃不饱,现在她确实是饿了,也全然不在乎那些所谓的礼仪。
碗筷碰撞发出的声音听得人直皱眉。
傅母虽然也嫌弃,但这会心疼得直掉眼泪,起身用公筷给傅悄夹菜,“慢点吃,吃点菜。”
像是一个真正的慈母。
可傅悄只是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就把芹菜拨到一边,继续吃饭。
傅母顿时僵住了,筷子上的肉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傅斯寅胃口倒尽,没好气放下筷子,“你什么意思?妈辛辛苦苦给你做了一桌子的菜,还给你夹菜,你一句谢谢都不会说,还挑三拣四。光吃米饭,你冲可怜给谁看呢?”
傅悄的动作顿了一下,把最后一粒米饭放进嘴里,才开口淡淡道,“我对芹菜过敏。”
傅母满脸内疚,“对不起悄悄,是妈妈不好。”她直接把芹菜撤了下去。
傅斯寅却看不得母亲为了傅悄小心翼翼的样子,没好气道,“撤了干什么?因为她过敏,家里是不是就不能出现这些东西了?夹到碗里知道说了,你进监狱学的都是些什么臭毛病?”
“还有啊,你之前学的餐桌礼仪都喂狗去了?孤儿院带来的那些陋习,能不能改掉?!你这样以后出门要让人看笑话的知不知道?”
傅悄简直要笑了。
之前她就因为喝了加了芹菜的蔬菜汁差点窒息,但是因为傅青青喜欢吃芹菜,所以家里餐桌上顿顿都有,她每每闻到味道都觉得难受,但是从来没说这道菜不能出现在餐桌上。
现在是菜要塞嘴里了,她拒绝就成了她的错,甚至连吃相都要被挑剔。
怎么什么理都是他们的?
没等傅悄开口,傅母就红着眼睛道,“好了,让你妹妹好好吃顿饭,你少说两句。”
傅悄已经放下筷子,抬眼,一双清明澄澈的眼睛看着傅斯寅,“我在监狱里,确实没学到规矩。我进去之后,吃不上饭,上不了厕所,睡不到干的床铺都是家常便饭,能活下来就不错了,规矩什么的,哪儿有吃饱重要。”
她看着满满的一桌子菜,心里不由有些苦涩。
都是傅青青和傅斯寅爱吃的,甚至连顾之衍喜欢的煎酿茄子都兼顾了,却唯独没有她喜欢吃的。
从前没有,现在没有。
他们从来也不知道她到底喜欢吃什么。
傅母满目茫然地看着傅悄,“我们以为你在里面,过的很安稳。怎么会这样?”
傅悄有些讽刺地勾了勾唇角。
他们以为?
傅家是做生意的,人情往来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傅青青上大学的时候,是他们捐了一栋教学楼,就为了让学校多关照她。
他们怎么会不懂监狱这些地方的肮脏?否则,这么安稳的日子,怎么舍不得让傅青青去呢?
不出手打理,不买通人情不是正直,不过是觉得没有必要罢了。
所以现在他们的关心,显得尤为的可笑。
“因为我是肇事逃逸司机,是杀人犯。”傅悄声音平平静静,目光却是看向傅青青,“总有人莫名其妙针对我,吃不上饭是最平常的事,冬天被关在厕所,半夜床上被泼凉水,交不上‘贡品’三天两头被打......”
因为她年纪小好欺负,因为她没有家人来探视,也因为......一些其他原因。
傅青青的眼神飞快地闪了闪,两行清泪落下,“姐姐,你不要怪爸妈和哥哥,是我身体不争气,他们放心不下才陪在我身边。若是他们早知道你在里面过的这么苦,我们怎么可能不想办法?”
傅母心碎欲裂,“我们真的不知道,否则妈妈怎么舍得自己的亲生女儿受这样的罪。”
呵呵,好似所有人都是无辜的。
错的真的是她这个被逼着去顶罪的人。
傅悄原本觉得这些事已经过去,因为除了这些,她再监狱里,也收获了很多东西。
可这一刻,看着迫不及待想要摆脱责任的母女俩,她心口却像是有岩浆翻涌,恨意滚烫,几乎冲出喉咙。
她再几次濒临死境的时候,有想过。
她真的是傅家亲生的女儿吗?
明明傅青青才是鸠占鹊巢的那一个,为什么被冤枉至此,被虐待至此的,却是她?
傅斯寅不是不难受,只是不敢相信,“你们不是每个月都有联系家人的机会吗?为什么你从来不给家里打电话?你但凡说一句......”
家里也不会对她放任不管。
傅悄就知道他会说这个,嘴角的讥讽更甚,“傅先生仔细想想,您真的没接到监狱的电话吗?”
傅斯寅看着她静如深潭的眼睛,脑子里轰然一声,一片空白。
他接到过的。
在傅悄进去的第二个月,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过来,对面却不是傅悄的声音,而是一个陌生的女声,说傅悄快要死了,他们不过来看她最后一眼吗?
他以为要么是诈骗电话,要么是傅悄想他们接她出来。
可当时事情还在风口浪尖上,怎么可能接她出来。
加上傅青青创伤性抑郁症,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一家人提心吊胆,心力交瘁,本就脾气不好,他回了一句,那就让她去死吧,就挂断了电话。
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他只是没想到,那通电话真的是傅悄打的,心跳很快,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从身体里被抽走,他钻进了拳头,“是你打的,为什么自己不说话?”
傅悄偏了偏头,看着傅斯寅,突然笑了。
“因为......我快要死了啊。我被人用钢架床上一个生了锈的钢管,贯穿了胸口,嘴里都是血沫,我并不是想你接我出去,只想求你把我送去好一点的医院。我不想死。”
可还不如死了。
傅斯寅脸色苍白,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傅悄偏头,就见身边的车窗降下,坐在后座的男人摘下墨镜,露出轮廓分明的侧脸,薄唇因为不耐微微抿着,“傅家不是这个方向,这么多年,你不会连家在哪儿都忘记了吧?”
是顾之衍,她即将退婚的未婚夫。
若是从前,她会兴高采烈的扑上去,叫一声顾之衍哥哥,可她现在不敢了。
他身上穿着昂贵的西装,价值不菲的车,处处都在提醒傅悄她如今的狼狈不堪。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礼貌跟顾之衍道谢,“谢谢先生提醒。”
旋即就调转了个方向,继续走。
先生......
连称呼都变了,姓都不肯带一个。
顾之衍看着女人单薄瘦削的背影,眼神冷沉,声音也淡漠到了极致,“这不是三年前的蓉城了,你这样跟瞎子有什么区别?不会真准备两眼一抹黑走回去吧?”
三年,傅悄和外界完全脱轨,她跟当初从孤儿院来蓉城时一样木讷瑟缩。
顾之衍的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扎在她的痛处,毫不掩饰自己对傅悄的恶意和厌烦。
可这些话现在在傅悄听来,不痛不痒,监狱那三年,她听过难听的话比这多的多了。
顾之衍见傅悄一直闷不吭声往前走,耐性终于宣告殆尽,下车一把把人扯住,“上车,你家人让我来接你的,别耽误时间!”
傅悄想到刚才拂袖离开的傅斯寅,猜到顾之衍应该是来接她回去退婚的。
也是,从前连看她一眼都厌烦的人,怎么可能主动来接她,他是真的很着急摆脱她这个累赘。
她要是拖着,反而显得自己死皮赖脸似的。
傅悄犹豫了两秒,还是乖乖跟着顾之衍上了车。
轿车的后座空间不算大,傅悄尽力贴着门边,规规矩矩地坐着,可车里交错着他身上特有的松柏香味,余光所及,也都是他,她强迫自己把视线转向窗外,却不能把顾之衍赶出脑海。
三年不见,他变了很多。
那个桀骜不驯,嬉皮笑脸的模样不见了,肉眼可见的沉稳了不少,周身都是上位者的威严,让人有些不敢靠近。
从前并不是这样,他只要看见她就要逗一下,妹妹长妹妹短的叫,在傅家那几年,所有人都围着傅青青转,她好像做什么都是错的,她脑子里像是绷着一根弦,反复提醒自己不要犯错。
反而是跟顾之衍在一块的日子,轻松又快乐,她可以做错事,放肆的笑,顾之衍只会担心她不够吃,从不在意她吃相不好。
担心她累,从不在意她坐相不好。
傅悄一度以为,顾之衍是喜欢她的。
直到后来,别人讨论起他们的娃娃亲,顾之衍一脸嫌弃地说,“别闹,我现在好声好气哄着她,就是想让她自己解除婚约,她一个孤儿院长大的,一身的坏毛病,哪里有半点傅家大小姐的样子。当妹妹我都嫌,当老婆,我下不去嘴。”
周围人起哄,“那你想要的未婚妻是啥样的?”
他沉默良久,才说:“最起码像傅青青那样能带得出去的吧。”
“要不是换亲,那可不就是你的未婚妻嘛!从小护到大的。”
“......”
仔细想想,顾之衍对傅青青确实不一样,比如,他从不会叫她妹妹这种划清暧昧关系的称呼,也不会开太过分的玩笑。
他尊重疼爱傅青青,像是一个未婚夫的模样。
对她,连叫一声妹妹都是嫌弃的。
傅悄意识到顾之衍并不喜欢自己这个事实的时候,只伤心了一晚上,就决定放手。
去跟傅爷爷提了退婚的事情,傅爷爷也答应了,只是事情还没公开,她就被送进了监狱。
可是她做错了什么呢?
她身为傅家的女儿,孤儿院里艰难地熬过了十二年。以为终于有了家,可是家里所有人都觉得她才是多余的,她以为,顾之衍终究是不一样的,她就真心真意的,把他当成未来丈夫对待。
后来她每每想到顾之衍当初调侃的那几句话,还是会心如刀绞。
还好,都过去了。
在监狱这三年,现实只教会她一件事,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在手里伤人伤己,不如就不要了。
傅家,她不要了。
顾之衍,她也不要了。
车程很快,没出半小时就到了傅家。
傅悄刚下车,就听到一道娇弱的声音,“姐姐,你可算回来了。”
是傅青青。
她气色红润,皮肤白皙,穿一身厚厚的高定雪绒连衣裙,一看就是精心养护着的豪门大小姐,而傅悄,更像是家里负责洒扫的佣人。
傅青青急不可待迎上来要拉傅悄的手,却在看见随后下车的顾之衍,动作顿住,她吸了一口气,一脸懵然,“顾之衍哥哥?你怎么......”
紧随而来的傅斯寅几乎是冲上来扶着傅青青,把手里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冷眼扫过傅悄和一脸优哉游哉的顾之衍,声音带着防备。“你刚从监狱出来,怎么跟顾之衍在一起?”
傅悄垂着眼睛,不背这个锅,“他说傅家让他接我回来退婚。”
顾之衍斜睨了她一眼,无所谓道,“嗯。是爷爷的意思。”
不管是傅老爷子还是顾老爷子,都很疼爱傅悄。
也是傅悄入狱三年,这门婚事依旧还没退掉的唯一理由。
傅老爷子不必说,这是顾老爷子那边松口了?
傅青青咬着嘴唇,又高兴又害羞地看了顾之衍好几眼。
这几年不管她做什么,跟顾之衍如何的亲近,能哄得住傅家父母和几个哥哥,却始终无法代替傅悄在两边老爷子心里的地位。
傅悄刚出来,老爷子那就松口了,想来也知道傅悄现在的身份,跟顾家根本匹配不上。
那就意味着,她跟顾之衍的婚事应该也快了。
傅青青顿时眉开眼笑,“谢谢陆珩哥哥送姐姐回来,刚才我都担心死了,生怕姐姐在路上有个好歹,在这等到现在,还好有你在。”
傅悄只是听着,并不说话,眼底却闪过一抹讽刺。
如果不是顾之衍送她,她怕是摸到天黑也找不到傅家的位置。
他们等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呢?
傅悄从前一直不懂,明明她才是傅家的亲生女儿,为什么所有人都偏宠傅青青。
后来在监狱里经历的多了,才知道有的人就是可以三言两语把一分说成十分。
但所有人都吃她这一套,这就是她输给傅青青的原因吧。
顾之衍宠溺地看着她,调侃道,“还是你懂事。我去看看傅爷爷。”
傅青青眼神一闪,顿时就顾不上傅悄了,上前挽住顾之衍的手臂,“我跟你一起。”
顾之衍没有甩开。
傅悄只从余光里看见两人,眼神带着羡慕。
不是羡慕两人的感情,而是羡慕他们可以这样光明正大地看爷爷,她却不敢问。
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怕傅斯寅拒绝。
顾之衍却是突然回头,疏淡的眼神落在傅悄身上,“愣着干什么?你不去吗?”
傅悄从短暂的惊愕中回神,眼底微不可查地闪过一抹亮光。
她发誓,这是她从出来到现在,看顾之衍最顺眼的一次。
她刚想跟上,就被傅斯寅一把扯住了胳膊,语带警告道:“你等会?你穿这样去见爷爷,是想去他那故意卖惨告我们的状?说我们虐待你呢?”
她身上还穿着无袖的旧裙子,衬得人跟纸片一样单薄。
傅悄想见傅爷爷,却不想因为一件衣服尬在这里,急得眼眶发红,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恳求的表情,“我、我没有其他衣服了。”

傅悄不由自主地抖动,紧咬的唇很泌出血渍。
尽管做好心里准备,可当她看见大量银翘花进了傅家的工厂时,内心还是掀起惊涛骇浪。
段意还告诉她,花没有问题,但三年前傅家开始收购这种花,虽然花中的成分能够制药,但和市场上常见的提取方法成分相比,两者的成本差了一个等级。
从商业的角度上来看,没人会选择成本更高的原材料,除非他们另有所图。
所以,无论是爷爷的病,还是傅家的公司都有问题。
段意搜查的资料有限,傅家到底想要做什么还需要傅悄自己去查。
傅悄攥紧那封信,眼神坚定且凌厉。
几天后,傅悄与霍世泽在餐馆接见客户。
对方看着傅悄说,“你们傅家两个女儿真是奇怪,一个金融专业的高材生看不懂股盘,一个亲生女儿在律所做前台,现在有钱人都喜欢这么玩儿吗?”
托上一次傅青青的福,傅悄的身份被迫公之于众。
客户的打趣让傅悄获得一个关键的消息,傅青青看不懂股盘?
久违的记忆在脑海浮现。
傅青青上大学经常将作业丢给傅悄,在孤儿院的傅悄根本看不懂那些晦涩难懂的字眼,于是翻阅书籍,帮助傅青青完成那些作业。
直到她入狱后那些知识都死死的钳在她的脑子里。
霍世泽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望着满屏的绿色生无可恋。
“高材生有什么用,我也看不懂这玩意儿啊。”
闻言,傅悄将脑袋凑过去,指指其中一只股票,“明天它可能会上涨,你在这个点买入。”
霍世泽蓦地看向她,对面的客户也投来不解的目光。
“你不会是跟我开玩笑吧,这只股票已经跌一两年了,你看一眼就跟我说明天会涨?闹呢吧。”
傅悄耸耸肩,点开一个小小的页面。
“这只股票十年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在某天突然飙升。只是时间太久,大家不会将目光放在这一只股票。”
霍世泽立马翻找之前的记录,和傅悄说的一模一样。
他看向傅悄的目光变了,狗腿地笑了笑,“要不,你帮我玩玩?”
傅悄一直对这些很感兴趣,只是碍于没有资本,本想拒绝。可脑子里一个计划有了雏形。
“那说好,收益我和你四六分,你六我四。”
霍世泽见她这么自信,顿时心花怒放,大方地拍了拍手,“五五开都行,只要你能做起来。”
一周后,霍世泽看着手机上的余额惊掉了下巴,看看手机又看看傅悄,举手甩了自己一巴掌。
“我是不是在做梦?”
傅悄也没想到真如她所说,回想起之前段意让她看的那些东西,竟然是这么用的。
霍世泽收起手机,眼睛变成星星眼,双目放光,“傅悄大小姐,你才是金融天才啊!”
如果人类有尾巴的话,霍世泽现在已经将尾巴摇成螺旋桨了。
兴奋过后,霍世泽情不自禁道,“傅悄,傅家如果知道他们损失了什么,得集体跳江吧。”
傅悄拿到属于她的小钱钱,走之前特地跟霍世泽谦虚道,“也许是我运气好,这周的行情很不错,所以才能让我碰上了,你也别太得意,收着点。”
下班回到家,傅悄想找出小时候孤儿院院长送给她的怀表,在里面的时候被她弄坏了。
怀表是上个世纪的产物,想修好并不容易,不单单是材料难找,修好的价格也十分离谱。
傅悄拿到钱的第一时间就是想要修好它。
“去哪儿了?”
但是她左右翻找都没有发现那只怀表。
傅悄急的满头是汗,之前在里面时她从来不会让怀表离身。
但后来出来工作,她觉得放在家里更好,她离开傅家时根本没有什么行李,只揣着这只表出来的,她也没有保险贵,就将怀表放在不怎么穿的衣服里。
“明明在这里的,怎么会不见呢?”
傅悄将衣柜翻了个底朝天,心里不是滋味,难道她将怀表弄丢了?
她顶替傅青青坐牢的一年后,孤儿院院长来探望过她。
那时的傅悄正在遭遇犯人的折磨,可傅家人从未去探视过她,万念俱焚的她没有活下去的欲望。
是院长给了她这块怀表,告诉她孤儿院的弟弟妹妹很想她,让她在里面好好的。
回忆起之前孤儿院度过的时光,才勉强有了一丝生存的意念。
而现在那只重要的怀表丢了。
她沮丧地抱头无声的流着眼泪。
因为这件事,傅悄好几天都精神萎靡,直到她看到傅青青带着怀表出现在顾家公司大楼。
傅悄紧紧地扣着手里的文件袋,盯着那只复古的怀表在傅青青刻意地搭配下,与傅青青融为一体。
仿佛那只怀表就是她的。
为什么那只怀表落在她手里?傅青青什么时候拿走了那只怀表?
傅悄本来是给顾之衍送资料的,不需要送到顾之衍手里,交给顾之衍的助理就行。
可当她看见傅青青站在顾之衍办公桌前时,傅悄径直走向顾之衍的办公室敲门。
“进!”
当看见进来的事傅悄时,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起身。
自从那日他的自告奋勇被傅悄拒绝后,两人就没再见过。
傅悄承诺请他吃饭,感谢他的帮助,他一直等着,也没有后续。
看见活生生地傅悄就这么站在他眼前,他的眸子像是闪着明亮的光,紧盯着傅悄那张没有什么神情的俊秀脸庞。
傅青青打扮得花枝招展,没得到顾之衍的半点反应。
她进来半天,顾之衍只说了一句话,“怀表挺好看,不过现在是工作时间,你大哥知道你跑出来吗?”
然后就不理她了,说话的时候也只看了眼怀表。
和站起身迎接傅悄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你怎么来了?”
傅青青咬紧牙齿,死死地盯着傅悄。
傅悄注意到傅青青的脸色,没理她,直接走上前将文件递给顾之衍,故意对顾之衍笑了笑。
“我来给你送文件。”
看到她的笑容,顾之衍感觉像是照到了阳光,明媚且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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