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删,只是关了机,扔在沙发上,像扔掉一段过去。
他站起身,腿有些麻,踉跄着走到窗边。
窗外是清晨,雾气笼罩着街道,路灯还没熄,像在守着谁的梦。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冷得刺肺,可他喜欢这种刺痛,至少证明他还活着。
接下来的几天,林然像行尸走肉。
他请了假,窝在家里,窗帘拉得严实,房间暗得像个墓穴。
他不吃饭,只喝水,偶尔啃几口面包,胃里翻江倒海,却吐不出来。
他翻出和小雅的合照,一张张看过去——海边的笑脸,雪天的拥抱,生日蛋糕上的蜡烛。
每一张都像刀,割得他鲜血淋漓。
他想烧掉,可手抖得厉害,最后只把照片塞进抽屉,像藏起一具尸体。
他开始失眠,夜里睁着眼,脑海里全是小雅和阿诚的画面。
那天咖啡馆的吻像电影,反复播放,他甚至能听见她的笑声,像针扎进耳膜。
他试着喝酒,烈酒烧喉,却烧不掉记忆。
他砸了一个杯子,碎片散了一地,像他碎成渣的心。
他蹲下收拾,手被划出一道口子,血滴在地板上,他却笑了——疼得好,至少比心里的疼真实。
第五天,门铃响了。
林然没动,以为是快递,可铃声执着得像讨债鬼。
他拖着步子开门,门外站着个女孩,二十出头,短发齐耳,手里拎着一袋垃圾。
她皱眉看他:“你是隔壁的吧?
垃圾堆门口好几天了,臭死了。”
林然愣住,低头一看,自己满身酒气,胡子拉碴,像个流浪汉。
他哑着嗓子说:“抱歉,我收拾。”
女孩瞥了他一眼,没多说,转身走了。
那女孩叫小雨,林然后来才知道。
她是新搬来的邻居,喜欢养花,阳台上摆满绿植,像个小森林。
那天之后,林然开始收拾房间,不是为了谁,只是觉得不能再烂下去。
他把垃圾扔了,把照片锁进箱子,把戒指丢进抽屉。
他洗了个澡,刮了胡子,镜子里的人憔悴却干净,像从坟里爬出来喘口气。
他试着出门,阳光刺眼,他眯着眼走了一圈,买了包烟,坐在公园长椅上抽。
烟雾呛得他咳嗽,可他喜欢这种呛,至少能盖住心里的空。
他想起小雅说过:“你抽烟的样子很帅。”
他冷笑,把烟掐灭,扔进垃圾桶。
那一刻,他决定,不能再为她活着。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