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蒲公英?”
她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我却在漫天絮絮里打了个喷嚏。
这些嫩黄小团子身上,飘着与毒饲料相似的腥甜。
当夜巡队发现三只野猫暴毙在鹅场排水沟时,我望着仓库里堆积的绿色包装袋,突然读懂上面血红的“抗生素”字样。
霜降前一天,男人往饲料中掺入蓝色粉末的动作熟练得可怕。
月光照亮他扭曲的笑容,我想起被月老墨汁浸透的皮毛——原来在人间,黑色会从心里长出来。
又一年冬天,女孩给我织的毛线帽掉落雪地时,金铃铛突然滚出七彩光晕。
光幕里浮现出前世景象:扎双鬟的小仙娥偷塞给我桃花酥,腕间红绳与今世女孩头上的发带系着相同绳结。
“大黑说轮回是场不会醒的梦。”
我舔着女孩冻红的指尖,把仙界记忆混着呼噜声咽回肚里。
她把我搂进暖烘烘的衣襟时,金铃铛悄悄吸走一滴眼泪——这滴泪后来成了月老殿新酿的醍醐酒。
今年的初雪很大,当第一片雪花落在女孩睫毛上时,我正在柴房与老鼠对峙。
这些往昔手下败将如今眼冒红光,獠牙滴着诡异的黏液。
后山乱葬岗的乌鸦说,吃过毒饲料的老鼠开始咬人了。
腊月初八,男人在鹅场周围架起电网。
滋滋电流声让我想起天雷劫,当年偷吃蟠桃的松鼠精就是这样化成焦炭的。
女孩把我锁在屋里那晚,鹅群突然发出垂死的哀鸣。
我撞开窗棂时,看见她举着手电筒往鹅场跑,红棉袄在雪地里绽成血梅。
“该死的!”
男人的铁锹映着月光劈下。
我弓身跃起时,闻到自己毛发烧焦的气息。
电网火花照亮他狰狞的脸,与我坠落天庭那日看到的墨色月老渐渐重合。
惊雷炸响的瞬间,天空睁开紫色的眼睛。
男人在雪地里抽搐的模样,像极了那些中毒的田鼠。
我瘫在女孩怀里,看她眼泪凝结成冰晶落在我的伤口上,比瑶池仙露还要滚烫。
再次见到月老时,我正飘在姻缘树梢啃桃花酥。
老头儿捻着胡须笑:“可尝透七情六欲了?”
姻缘笺上墨迹未干,写着“丙戌年冬,女童赤衣渡劫,白兽挡煞。”
太乙仙人的炼丹炉咕嘟冒着泡,金丝雀在琉璃笼里梳羽:“那小丫头每世都拿朱砂喂你,难怪要追下来。”
我望着云镜里转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