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里没有怜惜,没有亲近。
我死死咬住唇,压下心头的苦涩。
她在家中服侍多年,最是谨慎不过。
从不会对不重要的人流露出多余的感情。
“母妃!”
忽然,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
我猛然抬头,看到裴斯年站在不远处。
“斯年”我轻声唤道。
他明显怔了一下,顿住脚步。
最后还是迈步向前,却没有扑进我的怀里,而是站定,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王妃。”
一瞬间,心脏像是被刀狠狠划了一道口子。
“你...”我的嗓音微微发颤,“斯年,你在唤我什么?”
我再次试图拉近距离,伸出手,想抚摸他的发顶。
可是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忍着眼眶的酸涩,手缓缓收回。
下一瞬,他的视线忽然越过我,眼底的情绪顿时变得清亮。
“父王。”
裴叙白站在回廊尽头,黑色的蟒袍掩住了日暮的微光,神色漠然地看着我。
他没有说话,只是朝裴斯年微微抬了抬下颌。
孩子立刻走过去,站在他身旁,仰头看他,眉眼里带着依赖。
裴叙白俯身替裴斯年理了理衣襟,语气温和:“天色晚了,回去吧。”
裴斯年点了点头,最后看了我一眼,却终究没有再喊我一声。
他们一前一后,渐渐走远。
直到两个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我才缓缓收回视线,喉间的苦涩如潮水般翻涌。
3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只知道,我离开那一天的我们,还是相爱的。
屋内燃着熏香,清雅的木樨香气萦绕不散。
我坐在榻上,手里拿着绣绷,低头细细地绣着裴斯年的小衣襟。
窗外的风吹进来,拂动纱帘。
裴叙白刚从外头回来,一身风尘仆仆,披着夜色就踏进了屋内。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神色疲惫,但更多的是温柔。
“又在绣什么?”
他走到我身旁,低头看了一眼。
他伸手摸了摸那衣襟上的云纹,轻笑道,“斯年那小子可惜了,这么好的手艺,他还不会享受呢。”
我抬眸看着他,嗔怪道:“你不懂。”
他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忽然顺势坐在榻上,半倚着我,语气懒散:“我自然不懂,毕竟王妃大人未曾亲手为本王绣过一针半线。”
“那是因为你嫌弃我绣得慢。”
我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轻哼一声。
“你不是说自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