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不是被他们遗忘了,而是他们比谁都更痛苦地等待着我的归来。
可是…“阿汐。”
一道低沉温润的嗓音在门口响起。
我猛地回头,对上一双清澈如玉的眸子。
少年白衣胜雪,剑眉星目。
他微微一笑:“你终于回来了。”
来人静静地坐在一架乌木雕花的轮椅上,白衣胜雪,剑眉星目.清冷的眉宇间却藏着难掩的波澜。
“你终于回来了。”
“纪澄。”
纪澄是被父母收养的,算是我的义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他自幼双腿不良于行,自记事起便只能以轮椅代步。
但这并未影响他,他仍旧温文尔雅,聪慧过人,不论是琴棋书画还是权谋布局,都无人能及。
他曾笑着对我说:“腿疾不过是身体的束缚,我的心是自由的。”
我十分赞同,也从未将他的残疾当作缺憾。
可此刻不知为何,看着轮椅上的他,我心口仿佛被狠狠揪住。
这些年,我经历了许多生死挣扎,闯过了无数凶险的异世,可这座山庄却仍旧如从前一般,仿佛时间从未流逝。
就连纪澄也还在原地,一如往昔。
我张了张口,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他缓缓伸出手,掌心朝上,安静地等待着。
这一瞬,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前一步,将手放入他的掌心。
他微微一怔,随即轻轻收拢手指,温暖的掌心包裹住了我的手。
像是终于抓住了什么,又像是在确认我的存在。
“这些年,你辛苦了。”
这句话一落,我所有的伪装和坚强瞬间崩塌。
泪水在眼眶里翻滚,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无论外界如何变幻,我的家还在,我的亲人还在,他还在。
原来,我从未真正孤身一人。
16山庄的夜晚比京城安静许多,唯有风拂过松枝的声音,在寂静里回旋。
我拢了拢披风,轻轻推开院门,往熟悉的方向走去。
纪澄的院子里还亮着灯。
他仍旧坐在轮椅上,落棋未完。
一盏青瓷茶盏放在手边,袅袅茶雾氤氲开来。
“这么晚了,还在下棋?”
我走近他,笑着道,“一个人自娱自乐?”
纪澄抬起头:“睡不着?”
我在他对面坐下,托着腮道:“许是这些年习惯了心事压身,难得清净下来,反倒不习惯了。”
“那你呢,这么晚不睡是在想什么?”
我歪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