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星图……是二十年前司天监用五万民夫性命绘制的逆命盘!”话音未落,水面突然窜出上百只水猴子。
这些半人半鱼的怪物,模样狰狞可怖,抬着一顶猩红轿辇破水而出。
轿帘缓缓掀开,陆文渊手中的判官笔剧烈震颤起来。
只见轿中人身着帝王冕服,那面容,竟赫然是徐静斋的模样。
“朕等你们好久了。”
假皇帝抬手间,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威严与诡异。
随着他这一抬手,九口铜棺同时开启,发出沉闷的声响。
首辅傀儡的指尖伸出红线,如灵动的毒蛇,精准地刺入顾飞霜的昙花刺青。
刹那间,陆文渊突然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钢针在脑海中攒刺。
恍惚间,他看到了二十年前的画面:司天监监正一脸阴沉地将玉带钩刺入幼童的天灵盖,而那监正腰间悬着的,正是象征顾家军兵权的虎符。
生死簿突然飞出水面,空白的书页上浮现出血字诏书,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陆文渊怒目圆睁,以笔为剑,奋力刺穿假皇帝的咽喉。
然而,伤口处涌出的并非鲜血,而是墨汁,那正是贡院墨池里的血墨,散发着腐朽与邪恶的味道。
五更天,晨光熹微。
三人浮出水面,竟发现回到了贡院西苑。
沈白在昏迷前,死死攥住陆文渊的衣袖,嘴唇颤抖着:“那些傀儡……都是换命失败的……”话未说完,他心口的星图突然亮起,如燃烧的火焰,皮肤下钻出青铜色的根须,仿佛要将他的生命彻底吞噬。
晨雾中传来礼炮声,沉闷而庄重。
顾飞霜望向宫墙,神色骤变。
今日,正是太子代天子祭天的日子。
陆文渊低头看向积满墨汁的砚台,砚台中的倒影里,自己已是鹤发鸡皮,容颜苍老。
而判官笔的狼毫间,缠着一根银丝,那正是姐姐失踪那日簪在他发间的,承载着无尽的思念与回忆。
贡院突然钟鼓齐鸣,声音震耳欲聋。
墨池如沸腾的滚油,翻涌不息。
九口青铜棺椁破水而出,在朝阳下摆出神秘的献祭阵型。
陆文渊凝视着血卷上模糊的人脸,终于看懂了他们在嘶吼什么。
那声音,穿越了二十年的岁月长河,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他们喊的,是二十年前被抹去的那个年号。
“永初……”他轻轻念出这个词的刹那,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