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水杯掉在地上。
不是因为他拿不稳，而是因为他……拿不动了。
我挣扎着开口，“江念时，你是不是……很难受？”
他却全然没有听到我的话般，只是与江叔叔说着，“我待会要回一趟学校。”
“回学校？
念时，你现在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你再继续了……”江念时却连忙拦着江叔叔，心虚地朝我瞥来，“别说了，我怕她听到。”
那一刻，我确认江念时能看见我，只是他不愿意承认。
但那一刻，也是做鬼之后，我第一次这样手足无措。
我想帮他，却连帮他的能力都没有。
江叔叔几番想要开口，还是收住，良久才说出一句，“念时，晚晚已经不在了，她一定也不想看到你这样颓废。”
江念时的眼神瞬间就黯淡了。
“但如果不是季晚……我不会告诉你们我的病。”
他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本日记。
我定睛一看，粉红色的外皮，还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这不是我的死亡日记吗？
江念时却忙不迭地打开第一页。
——今天确诊了渐冻症，大概是要死了吧。
有些慌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别跟家里人说吧。
算了，还是说吧。
我的情绪全被江念时打散，取而代之的全是羞耻，连忙背过身，“江念时，你别念了，很丢人的啊。”
江念时的眼眶却红红的，一滴眼泪落在上面的“死”字。
墨水被江念时的眼泪晕开，必死的结局就像摆在了眼前。
江叔叔没再说什么，径直走出门去。
小小的房间只剩下我和江念时对视。
“江大头，你为什么要装作看不见我……”我有些责备看他，“我是个鬼，很丢人吗？”
江念时慌乱开口，“不是。”
“我只是怕你又消失了……”短短九个字，我却听到江念时话里的无措和紧张。
他几欲抬起的手最终又落下，“季晚，真的是你吗？
不是梦吗？”
江念时的眼眶霎时红了。
他不是个爱哭的人，可长大后两次落泪都被我撞见。
一次是我身死，一次是如今。
“江大头，不许哭。”
江念时笑着抹眼泪，像小时候一样。
“季晚，你终于舍得回来看我了……”江念时想抱住我，却从我虚幻的身体穿过。
我笑了笑，“江念时，我是鬼啊，你怎么可能抓住我。”
江念时却看着我也微微笑，“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