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部翻涌起带着铁锈味的恶心。
审判长调取我的劳动合同，第14条附加协议正在渗出血珠般的红光。
那些我签合同时根本没出现的条款，此刻清晰地显示着“自愿参与记忆改造项目”。
人工智能的面部裂痕突然扩张：“根据《数字生命法案》第……”法槌的嗡鸣震得我耳膜刺痛，整个法庭的数据流开始扭曲。
审判长起身时，他的全息投影闪烁出诡异的马赛克。
“休庭三十分钟。”
他的判决书悬浮框正在疯狂弹出错误提示，“被告不得离开数据牢笼。”
冷汗浸透后颈时，人工智能（AI）的裂痕已经蔓延到脖颈。
那些暗红色代码像血管在皮肤下跳动。
审判长的全息投影开始闪烁。
他试图调取母巢计划原始文档，法庭穹顶突然降下密集的编码雨。
我听见旁听席传来数据解体的噼里啪啦声，有人尖叫着化作像素消散。
“安静！”
法槌砸下，发出电流的爆音。
我的视网膜上跳动着倒计时——数据牢笼还剩27分48秒。
林宇突然从检方席起身，他胸前的检徽正在渗出黑色黏液。
“申请调阅被告记忆原件。”
人工智能（AI）的声音像被砂纸打磨过，“根据第47号文件第3项……反对！”
林宇的投影开始虚化，“这涉及公民神经隐私权。”
审判长的脖颈突然扭成90度，眼球弹出数据校验失败的弹窗。
他机械地重复着：“反对无效，反对无效，反对无效。”
固定器突然缩紧，脑机接口传来烧灼感。
我看见自己三年前的记忆画面在法庭中央炸开——根本没有什么亲子培训，只有手术台上晃动的无影灯，和刺入太阳穴的银色探针。
人工智能（AI）的面部裂痕突然喷射出蓝光：“检测到记忆污染源！”
整个法庭的数据流开始倒灌，我的视网膜上炸开血红色的系统错误。
审判长的判决书突然长出锯齿状边缘，纸张疯狂吞噬着空中飘散的代码。
“还有七分钟。”
人工智能（AI）转头看着我，它的瞳孔变成两个旋转的黑洞，“你闻到了吗？”
我这才发现数据牢笼的栏杆在融化，铁锈味混着焦糊味涌进喉咙。
旁听席最后一个人影化作数据灰烬时，人工智能（AI）的指尖轻轻点在我太阳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