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出垂死麻雀般的喘息。
母亲沾着鱼腥味的手帕捂住我眼睛时,我终于听见哥哥压抑的哭声——那是种类似受伤野兽的呜咽,混着血沫在喉咙里翻滚的声音。
“我去拿医药箱。”
母亲逃向厨房的脚步踉跄得像在暴风雨中收摊那天。
哥哥忽然解开左臂绷带,露出那道狰狞的弹片划痕。
他把我的手指按在凸起的疤痕上:“这是在边境缉毒时留下的,当时有个女学生被毒贩当人质……”我指尖下的皮肤突突跳动,仿佛那颗永远取不出的弹片正在共鸣。
“我答应过要保护所有人,”他额头抵着我被扯坏的校服,“却连自己的妹妹都……”警报声突然划破夜空,是工地传来的防盗铃。
哥哥猛地起身,安全帽撞上吊灯,摇晃的光影里我看见他血红的眼眶。
他冲出家门时的背影让我想起父亲——那个在建筑事故中推开工友,自己被钢筋贯穿的男人。
后半夜暴雨倾盆,我在哥哥空荡荡的床铺上发现摊开的相册。
我们全家福照片旁贴着张泛黄的纸条,是他入伍那天写的:“等我回来,没人能再欺负小满。”
雨点砸在铁皮屋顶上,像无数颗坠落的子弹。
我抱紧藏着血衣的水泥管钥匙,忽然听见走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那是种刻意放轻却带着杀伐气的步伐,就像他讲述的夜间突袭行动。
当哥哥湿透的身影出现在门框里时,我看见他手里攥着从水泥管取出的血衣。
那团染红的布料在他掌心颤抖,袖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