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释放出高频脉冲。
当意识即将涣散时,我咬破滤芯碎片,把带编码的锐角狠狠扎进虎口——这是对抗脑机接口的原始手段,痛觉能短暂切断神经信号传导。
“错误!
宿主生命体征异常”地铁擦着鼻尖撞碎认知幻象,真实的隧道显露出来。
墙壁布满爪痕,每隔十米就有用血画的箭头。
我跟着标记冲到通风井底部,掀开锈蚀的井盖时,浓烈的福尔马林味道呛得人睁不开眼。
这里才是真正的浦东福利院地下三层。
浸泡在玻璃柱里的婴儿标本齐齐转头,他们脐带连接着天花板的数据管线。
我的运动鞋踩在黏腻的地板上,留下泛着荧光的脚印。
手机摄像头自动对焦,显示出肉眼不可见的能量流动——无数条金色丝线正从婴儿们的囟门抽离,汇入中央控制室的量子服务器。
“生命值+00:00:01”每靠近控制室一步,倒计时就增加一秒。
当我握住门把手的瞬间,所有玻璃柱突然爆裂,福尔马林洪流中浮起十万张苍白的脸。
他们张开没有牙齿的嘴,合唱着系统提示音:“欢迎回来,管理员李维。”
控制室里的全息投影正在循环播放我的生平。
二十岁脑肿瘤手术记录、二十五岁参与人脑云备份项目的保密协议、半年前林夏空难的调查报告......最后画面定格在车祸现场,我抱着浑身是血的母亲痛哭,而她后颈亮着微弱的六边形蓝光。
“认知同步率100%”太阳穴突突直跳,我扯下服务器上的光纤插头。
但那些婴儿标本已经爬满控制室,他们用脐带缠住我的手腕,将数据接口刺入颈后的芯片。
海量记忆数据强行涌入大脑,我终于看清了系统的真面目。
原来十年前接受脑肿瘤切除时,他们在我丘脑中植入了量子接驳器。
这些年所谓的“现实”,不过是系统通过脑机接口制造的沉浸式电影。
而十万名宿主,都是我的意识克隆体。
“新手任务更新:杀死管理员”手机突然弹出林夏的视频通话请求。
我颤抖着按下接听键,看到她坐在坠毁的航班残骸里微笑。
燃烧的机舱外是星空,但那些星座是用所有宿主的生命值连成的拓扑图。
“你终于找到这里了。”
她的指尖穿过屏幕轻触我的嘴唇,这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