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像鞭子一样抽打着林晚的后背，她跪在别墅外的青石台阶上，手指死死抠进石板缝隙。
指甲缝里渗出的血丝被雨水冲成淡粉色，在台阶上蜿蜒出细小的溪流。
手机屏幕在湿透的裙摆上闪着刺眼的光，直播间里苏媛正抬起左手展示钻戒，弹幕疯狂滚动着“顾总好宠这才是真爱”。
“您签完字就能拿到首付款。”
记忆里顾沉舟的钢笔尖戳进她下巴，金属的凉意渗进骨髓。
彼时她刚给妹妹交完化疗费，白炽灯在他睫毛下投出刀锋般的阴影，“摆正你的位置，林小姐。”
别墅铁门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林晚猛地抬头。
黑色迈巴赫碾过水洼，泥点溅在她小腿结痂的针孔上。
车窗缓缓降下，顾沉舟修长的手指搭在窗沿，腕表折射的冷光刺得她眯起眼。
“沉舟...”她刚开口就被喉咙涌上的血腥味呛住。
诊断书从帆布包滑落时，雨水已经泡烂了“胃癌晚期”四个字。
三天前主治医生把CT片按在灯箱上的画面突然闪现：“林小姐，癌细胞已经扩散到淋巴。”
护士拿着缴费单欲言又止，“你上个月欠的床位费...我用走廊加床就行。”
她把缴费单撕成碎片，碎纸落在icu病房的玻璃窗前。
妹妹苍白的小脸在呼吸面罩下像朵凋零的花，监测仪的红光染红了她的指甲。
此刻腹中仿佛有把钝刀在搅动，林晚蜷缩成虾米，指甲在青石板上抓出刺耳的声响。
药瓶从包里滚落，白色药片混着雨水流向下水道。
她突然想起上个月暴雨夜，顾沉舟把她按在落地窗上时，苏媛的越洋电话就是这时候打来的。
“沉舟，巴黎好冷啊。”
娇嗔的声音从扬声器里漏出来，他掐着她腰肢的手突然收紧，“明天让管家给你寄貂绒。”
皮鞋碾碎药片的脆响让林晚颤抖。
顾沉舟的伞面微微倾斜，雨水顺着伞骨流进她衣领。
她抓住他的裤脚，布料上昂贵的龙涎香混着血腥味钻进鼻腔。
“合约还剩三天...”她解开衬衫第三颗纽扣，锁骨下的疤痕被雨水泡得发白，“就当是告别礼物？”
伞柄突然挑起她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戳穿喉管。
“第17条。”
他甩出一串钥匙，金属边缘割破她膝盖，“明天搬去城北前，把主卧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