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暗红色的涟漪。
他扯开纱布的瞬间，林夏看见狰狞的刀口，以及埋在皮下的导流管。
“这是卖肾的钱。”
陆沉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林夏心上，“本来能卖五十万，被中介抽成了二十万。”
林夏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在寂静的楼梯间几乎要炸开。
她想起便利店储物间里他掌心的裂痕，想起医院走廊里他抱着可乐罐的模样，那些细节突然在眼前清晰得令人窒息。
“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夏的声音带着哭腔。
陆沉低头看着自己沾满泥点的工靴，喉结在皮肤下滚动：“因为你说过，想看完今年的樱花。”
视频突然中断。
林夏攥着手机冲出医院，雨水瞬间浸透校服。
她在霓虹灯下狂奔，泪水混着雨水砸在柏油路上，映出陆沉最后那抹破碎的笑容。
三天后，林夏站在海城三中的梧桐树下。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腕间的手环，金属表面还残留着昨夜消毒水的气味。
手术很成功，但胸腔里总觉得空落落的，像少了些什么。
“林夏！”
班主任王老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夏转身时，看见中年女人攥着一份报纸，标题上的“高中生卖肾救同学”几个大字刺痛了她的眼睛。
“陆沉被警察带走了。”
王老师的声音带着哽咽，“他参与了地下器官贩卖……”林夏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校服口袋里的药瓶随着颤抖滚落。
她弯腰去捡时，看见报纸角落的照片——陆沉戴着手铐被押上警车，他的左胸贴着法医的鉴定标签，像朵枯萎的血色玫瑰。
当天夜里，林夏在拘留所门口遇见陆沉的母亲。
那个穿红裙的女人正对着铁栅栏哭泣，手中攥着张泛黄的迪士尼门票。
“他说要带我去迪士尼。”
女人的睫毛膏被泪水晕染成黑眼圈，“从十岁说到现在……”林夏望着拘留所里昏黄的灯光，突然想起陆沉说的那句话：“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摸出那张银行卡，发现背面贴着张便利贴，上面是陆沉潦草的字迹：“活下去，替我看看明天的太阳。”
林夏攥着便利贴蹲在地上，听见胸腔里传来钝痛。
这不是心脏的疼痛，而是灵魂被撕裂的声音。
她终于明白，有些救赎，注定要用生命作为代价。
手机突然震动，是医院发来的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