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水镜中瞧见他紧蹙的剑眉,同门的师妹打趣道,说陆师兄莫要对道侣这般严苛。
行至半途,我便下了他的坐骑。
他果真听话,未曾过问我这个道侣半路离去要做何事,放下我后,坐骑立刻腾空而起,未有丝毫留恋。
自那日起,我再未乘过陆修辰的坐骑。
此事如一根刺,扎在我心头。
我本以为,时日一长,这根刺便会软化,渐渐消失。
直到上月,陆修辰的小师妹给我传了个灵石,说是清洗法器之用。
她在陆修辰的坐骑上食用灵果,不慎掉落弄脏了器物。
区区一颗灵果而已,用灵气抹去便是。
这女修如此行事,无非是一种挑衅,表明自己在陆修辰那里与众不同。
收到传讯时,我正在洞府中炼丹。
思忖片刻,未收,将传讯玉简发给陆修辰:”你自己与她说个明白。”
稍顷,我又传音道:”陆修辰,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
分道扬镳非是一时冲动,我深思熟虑过。
只是我觉得此等大事,应当两人当面言明,故而想着等他闭关出来再提。
收到那道传讯后,我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颇为可笑。
兴许人家根本不在意那点”礼数”。
我封闭了与他的一切联系方式,离去时只带走了我的灵兽。
灵兽是一只绒绒雪狐。
陆修辰不喜欢灵兽,绒绒能留在洞府中,还是我软磨硬泡来的。
我想着绒绒那般可爱,总有一日能够俘获陆修辰的心。
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日复一日,他越发厌恶绒绒,我们因灵兽之事争执过许多回。
其中一回,我外出游历三日,叮嘱陆修辰照料好绒绒。
待我归来,绒绒饮水的玉盆中竟长了水虫。
绒绒见我,拼命地挠门,这是它要出去方便的习惯。
我赶忙带它出去。
事后我寻陆修辰理论,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无意与我争辩。”
我甚是忙碌,自你我结为道侣那日起,你便该知晓,我无暇顾及其他。”
一句话堵住了我所有的质问。
作为炼丹一脉的弟子,陆修辰确实很忙。
他与他的师尊同处一间炼丹室,每日接待需要丹药的修士,大半都是陆修辰在跟进。
每逢初五,他都要跟随师尊炼制丹药,从辰时到亥时,一日炼制四五炉,丹成后修士的情况需要跟进,无甚问题,服用三四日便可离去,接着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