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刷而来的幻影。
“沈惊蛰。”
男人开口,声音略带沙哑,喉结滚动时,牵动着颈侧那片结痂的擦伤,“你还记得吗?”
江浸月的嘴唇微微张开,想要回应,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只能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脑海中无数画面翻涌,却无法说出一个字。
更衣室里,江浸月将白大褂揉成一团,用力塞进帆布包,柜门关闭时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转身,看到沈惊蛰正倚在防火门边,指间夹着半支未点燃的烟,金属打火机的盖子一开一合,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在这略显空旷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医学院后街的糖炒栗子摊还在吗?”
他突然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江浸月的鼻尖捕捉到空气中浮动的沉水香,混合着雨水蒸腾后的青苔气息,记忆的阀门瞬间被打开。
……大二那年深秋,实验楼突发大火,混乱中,有人用浸湿的白大褂紧紧裹住她,手背擦过她耳垂的温度,此刻与沈惊蛰腕表折射出的冷光重叠在一起。
沈惊蛰转动表冠,表盘骤然迸发出幽蓝的荧光,奇异而夺目。
江浸月看到他手腕内侧的血管,像细密的铜丝般虬结,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是第41次循环。”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每次转动表冠,可以让时间倒流五分钟,但每一次,都需要支付代价。”
窗外惊雷炸响,刺眼的闪电照亮了整个房间,就在这一瞬间,江浸月看清了表盘背面镌刻的罗马数字,在XII与III之间,有一个极小的红十字标志。
十年前,消防车的警笛声穿透雨幕,她突然记起实验楼坍塌的那一刻,沈惊蛰的腕表折射出的火光,如同一颗流星,在她的记忆中炸开。
从那之后,江浸月的生活被彻底打乱。
无数个夜晚,她独自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洒进的月光,脑海中不断浮现沈惊蛰的话语和那只神秘的手表。
她开始不由自主地留意沈惊蛰的一举一动,发现他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疲惫,每一个眼神里,都藏着深深的痛苦和无奈。
一天,江浸月在医院的走廊里又一次碰到沈惊蛰。
他静静地靠在窗边,望着窗外的雨幕,眼神空洞而迷茫,整个人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