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清晨，清冷的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户，稀稀落落地洒落在季悦的办公桌上。
季悦正专注地将打印好的教案，一份份整齐地装进文件袋。
她的手指在纸页边缘反复摩挲，似是在与这些凝聚着心血的纸张作无声交流。
走廊里，瓷砖宛如一面面镜子，清晰地倒映着白炽灯那刺眼的光，晃得人眼睛发酸，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氛围，仿佛预示着这一天的不平静。
“小季啊。”
赵老师踩着细高跟，“咯噔咯噔”地走过来，像一道黑色的影子般挡住季悦的去路。
她的口红蹭到了门牙上，却浑然不觉，只是漫不经心地掏出粉饼补妆，金属盖“咔嗒”一声合上，随后慢悠悠地说道，“分享会名单调整了。
你平时态度太不积极。”
文件袋瞬间从季悦掌心滑落，纸张“哗啦”一下散落在两人中间。
季悦惊愕地瞪大双眼，嘴唇微微颤抖，想说些什么却又被堵在喉咙口。
她急忙蹲下去捡，却看见对方故意用鞋尖踩住最后一页教案，黑色麂皮鞋跟缓缓碾过“教学设计”四个字，那动作仿佛带着无尽的恶意。
“年轻人要多历练。”
赵老师转身时得意地甩了下卷发，发梢如同一把刷子，扫过季悦发红的鼻尖，“下周值班表放你桌上了。”
公交车上冷气开得太足，季悦把额头无力地抵在车窗上，水雾在玻璃上画出歪斜的圆圈，就像她此刻混乱不堪的心情。
手机在兜里震了三次，是母亲发来的超市采购清单。
刚打开防盗门一条缝，电视那嘈杂的声浪便如汹涌的潮水般扑出来。
“又买这么多废纸！”
父亲满脸怒容，攥着教案本用力拍打茶几，枸杞茶溅在旧报纸上，形成一片片深色的污渍。
“隔壁王叔女儿天天帮家里看店好歹让家里有些进项，你呢？
这么多年只出不进的玩意儿！”
母亲在厨房剁排骨，刀锋撞在砧板上发出“咚咚”的巨响，每一声都像敲在季悦的心上。
“二十六岁的人了。”
她探出头时围裙上沾着血沫，眼神中满是焦虑和不满，“楼下张阿姨缺个理货员，你去正合适。”
季悦满心委屈，无奈地缩进卧室。
楼下传来收废品的吆喝，三轮车铁皮棚“哐啷哐啷”摇晃，仿佛也在为她的遭遇叹息。
她抓起教案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