诃子边缘时绅士地后撤半寸。
林修远惊魂未定地抬头,正撞进双映着暮春烟雨的温润眼眸。
假山方向传来急促脚步声,萧承昭忽然揽着他旋身藏进垂花门。
竹叶纹广袖笼住两人身影,林修远被迫紧贴着青年皇子胸膛,嗅到他袖间若有似无的沉水香。
“别怕。”
温热气息拂过耳畔,“等会儿再出去。”
林修远数着自己雷鸣般的心跳,突然发现这具身体在颤抖。
不是恐惧,而是某种陌生的悸动正顺着尾椎攀升。
当萧承昭松开他时,襦裙肩带不知何时滑落半幅,露出锁骨处淡红的掐痕——那是他今晨更衣时嫌丫鬟手重,自己赌气掐的。
酉时,暮色漫过花窗时,林修远对着妆台上一对绞丝银镯发怔。
这是萧承昭分别时塞给他的“赔礼”,说是冲撞了姑娘清誉。
他鬼使神差般扣上搭扣,腕间凉意竟与当年戴运动手环的感觉微妙重合。
春桃捧着鎏金熏笼进来,惊见自家小姐正对着铜镜描眉。
螺子黛划过柳叶眉梢的瞬间,窗外惊起一群白鹭。
林修远望着镜中既熟悉又陌生的容颜,忽然将画歪的眉梢擦成远山含翠的弧度。
当最后一笔落下,镜中人眼角朱砂痣在暮色里艳得惊心。
“姑娘真该多笑笑。”
春桃捧着铜镜感叹,“就像...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林修远伸手触碰镜面,涟漪般的纹路吞没了所有倒影。
妆奁最底层,祖传玉佩正在暮色中泛着幽幽青光。
午时,秋阳炙烤着猎场的黄沙地,萧承弈挽弓的手指微微发颤。
他盯着百步外那只白额虎,额角冷汗却悄无声息地滑入银甲领口。
从辰时起便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此刻已如针扎般刺痛——这症状与他三日前误饮的那盏“安神茶”如出一辙。
“殿下,风向变了。”
亲卫低声提醒,却往后退了半步。
林修远注意到那人腰间的鎏金刀鞘反光刺眼,分明是刻意将阳光折射向萧承弈的眼瞳。
弓弦嗡鸣的刹那,松林间突然炸开一串爆竹。
受惊的猛虎暴起扑向人群,萧承弈的箭矢在强光与噪音中偏了半寸,深深扎进古槐树干。
第二支箭尚未搭上弓弦,他持弓的左臂突然痉挛,整张犀角弓脱手砸在地上。
“有埋伏!”
二皇子萧承昭的厉喝与破空声同时响起。
一支箭从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