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宁鸢纪云欢的其他类型小说《殉情三年,侯门主母休夫日百棺开道沈宁鸢纪云欢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安知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秋,入夜,洗鸢居。檐上花灯如冷月,映照着堂前合欢。斑驳碎裂的墙壁上,投射出合欢树随风晃动的影子,像一只只张牙舞爪的饕餮,吞噬着一切利欲熏心。合欢树旁立着一座高大的贞节牌坊,牌坊上刻着“贞洁烈女纪沈氏”七个大字。“云川哥哥,我们做这种事情,不太好吧?”崔明珠半裸香肩,依偎在纪云川的怀里,声音又娇又软。。纪云川抱紧崔明珠,得意嗤笑:“沈宁鸢这个蠢货,死之前就被我们耍得团团转,不仅心甘情愿为我守活寡,还倒贴嫁妆养活纪家。如今都死了三年了,尸体早就被野狗啃得干干净净,我还会怕她不成?”“人家也是担心嘛,听府里的下人说,经常在夜里听到表妹的哭声,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成了鬼?”纪云川大手一挥,“珠儿别怕,她要是真变成了鬼,就让她看看我...
《殉情三年,侯门主母休夫日百棺开道沈宁鸢纪云欢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秋,入夜,洗鸢居。
檐上花灯如冷月,映照着堂前合欢。
斑驳碎裂的墙壁上,投射出合欢树随风晃动的影子,像一只只张牙舞爪的饕餮,吞噬着一切利欲熏心。
合欢树旁立着一座高大的贞节牌坊,牌坊上刻着“贞洁烈女纪沈氏”七个大字。
“云川哥哥,我们做这种事情,不太好吧?”
崔明珠半裸香肩,依偎在纪云川的怀里,声音又娇又软。。
纪云川抱紧崔明珠,得意嗤笑:“沈宁鸢这个蠢货,死之前就被我们耍得团团转,不仅心甘情愿为我守活寡,还倒贴嫁妆养活纪家。如今都死了三年了,尸体早就被野狗啃得干干净净,我还会怕她不成?”
“人家也是担心嘛,听府里的下人说,经常在夜里听到表妹的哭声,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成了鬼?”
纪云川大手一挥,“珠儿别怕,她要是真变成了鬼,就让她看看我们有多恩爱哈哈哈哈......”
纪云川狂声大笑,握住崔明珠的手,凑到嘴边闻了一下,表情陶醉:“珠儿,你好香啊......”
“哎呀,云川哥哥你讨厌......”
两人不知廉耻地嬉笑放荡。
却不知沈宁鸢的魂魄,真的就悬浮在牌坊上方,垂眸冷森森地瞪着他们。
自从三年前为亡夫“殉情”,皇帝御赐了一座贞节牌坊后,她的魂魄就一直禁锢在这里。
直到纪云川假死复活,跪在贞节牌坊下哭到昏厥,上演了一出夫妻情深的戏码,骗取爹爹信任拿到兵权后。
转眼就用她的嫁妆,风风光光将从小父母双亡、一直寄养在沈家的崔明珠娶进门!
这时候,沈宁鸢才幡然醒悟:
原来崔明珠,才是纪云川心中的白月光。
之所以娶她,都是为了算计爹爹的兵权和娘亲富可敌国的家产!
而她,也不是殉情死的。
是在纪云川假死的葬礼上,被婆母和小姑子一杯毒酒毒死的!
再对外宣称她是为了纪云川殉情,家族出了个贞洁烈妇,纪家狠狠赚了好名声。
婆母靠着善待媳妇的慈母形象,在京城贵妇圈里,有了一席之位。
小姑子凭着“敬嫂如母”的品行,让求亲的人踏破了门槛。
她也为此嫁了个好婆家,婚后无忧顺遂。
至于纪家其他人,更是官运畅通。
原本的末流世家,成功跻身书香名流。
这一切,都是踩着沈宁鸢的尸体得来的!
三年来,沈宁鸢恨得目眦尽裂!
无数次,她对天嘶吼,想化作厉鬼将这些人撕成碎片。
可,她只是一个无形无影的魂魄。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无能为力。
两人不知廉耻的一番云雨后,崔明珠等不及穿好衣服,就勾着纪云川的脖子问道:“云川哥,你不是说会为她准备一份大礼吗?”
“早就准备好了。”纪云川狞笑一声,“搬进来。”
话音刚落,护卫搬着五个半人高的坛子走进来,整齐地摆放在牌坊下。
看到这五个坛子,沈宁鸢瞳孔一缩,心脏狠狠抽疼了一下。
这五个坛子,难道是......
“不,不会的!”
沈宁鸢慌乱地摇头。
想将那个可怕的念头,从脑海中祛除出去。
可。
天不遂人愿。
就见纪云川弯腰揭开盖子,笑眯眯地问候道:“岳父大人,小婿为你准备的坛子,住得可还舒服?”
坛子里的人艰难张嘴,一口含血的唾沫喷到纪云川脸上。
“纪云川,沈家待你不薄,你恩将仇报害我沈家满门,畜、畜生,你不得好死!”
轰——
听到这个声音。
沈宁鸢的天。
塌了。
她的爹爹,高大威猛的八尺男儿。
战场上奋勇杀敌,保家卫国受百姓爱戴的镇国大将军。
竟然被做成了人彘?
湿热的眼泪涌出眼眶,沈宁鸢哽咽嘶叫:“爹!!!”
被喷了一脸血,纪云川恼羞成怒,狠狠一脚将装着沈老将军的坛子踹飞。
坛子重重砸在地上,一连滚了好几个圈才停下。
“老东西,你咒我不得好死,我先让你生不如死!”
纪云川泄愤完,一脸狰狞。
此刻,沈宁鸢的心仿佛被狠狠撕裂开。
“纪云川,畜生!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他是我爹啊!”
沈宁鸢目眦尽裂,拼了命地想脱离束缚,冲下去将纪云川撕成碎片。
可,不管她怎么愤怒,嘶吼,挣扎。
都,是徒劳。
根本没有人能听到她的声音。
纪云川抹掉脸上的血,狞笑着望向牌坊,仿佛在和沈宁鸢对视。
“沈宁鸢,想知道剩下的四个坛子,还装了谁吗?”
纪云川挨着介绍:“这个,是最疼爱你的娘亲,我记得她最爱买些值钱的小玩意儿,在我娘面前显摆,把我娘气得不行,不过那些值钱的东西,现在都登记入库,在纪家库房里吃灰呢!”
听了这话,沈宁鸢心扎了一下。
纪云川明明知道,娘亲收集的那些小玩意儿,有大部分是送给他的。
至于在他娘面前显摆,那更是不可能的事。
纪云川的娘身体不好,常年卧病在床,娘亲就特意拜托商队寻找珍贵药草,给亲家母补身子。
娘亲一心为他着想,又怎么会想着去显摆呢?
“还有这个,是你武艺高强的大哥......使得一手好剑法啊,却在试练之中,几番羞辱我将我打倒在地!”
纪云川咬牙切齿,一脸的嫉恨。
沈宁鸢心痛极了。
大哥性情温厚,满腔真心竟是喂了狗!
当年大哥军务繁忙,为了提升纪云川的武功,还特意抽时间陪练。
可在他眼里,大哥付出这么多时间精力,却是为了羞辱他!
“这个,是你文采斐然的二哥,想当年,一曲《今朝赋》流传于世,那是何等的风采!更是号称‘非秋英不食,非晨露不饮’......可现在,还不是被老子做成人彘,装在这小小的坛子里!”
沈宁鸢看着纪云川一眯眼睛,狠狠踢了一脚,装着二哥的坛子就在院子里滚了一圈。
好巧不巧,就停在她贞节牌坊的墙根稳稳贴着。
沈宁鸢的心狠狠一痛。
二哥......
最疼爱她的二哥。
这是到死了,都还放不下她吗?
她知道纪云川为什么嫉恨二哥。
当年二哥一心为纪云川考虑,多次劝他阅读兵书。
毕竟深谙用兵之道,方可百战不殆的道理,小孩子都懂。
可这些苦口婆心,在纪云川眼里,就成了二哥嘲笑他笔墨不通。
还嫉恨了这么多年。
这时候,纪云川走到最后一个坛子前。
玩味地笑了。
“沈宁鸢,是不是很好奇,最后一个坛子里,装了什么人?”
最后这个明显小一圈的坛子,沈宁鸢确实猜不出来。
毕竟沈家,就剩下这么几个人了。
“你肯定猜不到啊,因为这是你刚满三岁的小侄子,你还没见过人家呢!毕竟他出生的时候,你的尸体早就被野狗啃干净了哈哈哈......”
什么?
沈宁鸢身体一晃。
那是......她的侄子?
她想起来了。
三年前她死的时候,大嫂已经怀孕了。
她还眼巴巴地盼着侄子出生,给他打了一对黄金锁,保佑他一生顺遂平安。
可等不及她送出去,就被纪家算计死了。
没想到,她盼星星盼月亮的小侄子,也被做成了人彘!
纪云川,真可恨啊!
竟连三岁小孩子都不放过!
沈宁鸢目眦欲裂地瞪着纪云川,恨不得将他剜下一块肉来。
“沈宁鸢,夫妻一场,我送你一家团聚,也算对得起你,白白送给纪家那么多嫁妆了哈哈哈哈!”纪云川狂妄大笑。
崔明珠贴到纪云川怀里娇笑,“云川哥好心让表妹跟家人团聚,她泉下有知,一定会对你感恩涕零的!”
纪云川得意不已,“她当然要对我感激涕零,让她死得这么轻松,死了变成鬼还能拥有一块御赐的贞节牌坊!”
纪云川猖狂大笑,将崔明珠搂在怀里,两人得意地转身离去!
“啊!!!”
看着两人潇洒离去的背影,沈宁鸢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恨意直抵云霄,仰天一阵嘶吼。
“老天爷,我有错,我可以去死,可为什么要让我的家人,为我的过错付出代价!”
“纪云川!崔明珠!你们真该死啊,我沈家满腔真心,就活该被你们辜负嘛?”
“若有来生,我定要将你们推下血海地狱,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伴随着沈宁鸢的嘶吼。
一道闪电撕开幽黑的夜空,狠狠落在贞节牌坊的上方。
“轰隆”一声!
顷刻间,这座立了三年之久的贞节牌坊,轰然崩塌......
贞节牌坊倒塌的一瞬间,天地间闪过一道剧烈的白光,刺得沈宁鸢忍不住闭上眼。
待她睁开眼睛,眼前已经换了场景:
空无一人的祠堂里,摆放着一口黝黑发亮的棺材。
她正趴在棺材上,将将醒过来。
沈宁鸢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熟悉的环境透着窒息之感。
脚边滚落了一个装酒的瓷瓶,里面的酒洒在地板上,腐蚀出一片幽绿色的泡沫。
看到这个瓷瓶,沈宁鸢瞳孔一缩,猛然回神。
这是三年前纪云川假死的葬礼上!
小姑子纪云欢就是用这个瓷瓶,装了鹤顶红的酒骗她喝下,将她毒死在葬礼上。
再对外宣称:沈宁鸢对纪云川情根深种,为表忠贞殉情随他而去。
于是在纪家的刻意宣扬下,她成了人人赞颂的贞洁烈妇。
皇帝感念她的“忠贞”,亲赐了一块贞节牌坊。
就这样,纪家名声大起。
踩着她的尸骨,占她的嫁妆,害她的娘家。
靠着这座贞节牌坊吃尽人血馒头,慢慢跻身上流世家......
沈宁鸢越想越恨,手重重地锤在棺材上,发出“嘭”的一声。
棺材的响动,让沈宁鸢猛地清醒了过来。
随后,陈氏的哀嚎声,远远地从祠堂外传来。
“呜呜呜呜宁鸢啊,婆母的好儿媳,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啊?婆母知道你深爱云川,可也不能为了他殉情啊!”
听到陈氏的声音,沈宁鸢恨意滋生。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就是这个哭得伤心欲绝的陈氏,在她死了之后,亲自指挥着下人,将她的尸体扔到乱葬岗。
再放出饿了三天三夜的野狗,将她的尸体啃食得干干净净!
“娘,大嫂已经死了,您就想开点......”
纪云欢安慰陈氏的声音也越来越近,眼看着马上就要到祠堂门口了。
沈宁鸢赶紧趴回去,假装自己已经被毒死。
她倒要看看,这对母女能装到什么时候!
沈宁鸢刚趴好,陈氏和纪云欢就带着一群人蜂拥而入。
一进门,看到沈宁鸢趴在棺材上一动不动。
陈氏浑浊的眼睛里,立马闪过一抹贪婪的欣喜。
死了!
沈宁鸢真的死了!
她死了之后,那些价值连城的嫁妆,就是她们的了!
大喜过后,陈氏又装出悲痛欲绝的样子,扑到沈宁鸢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宁鸢啊,我的好儿媳,你说走就走,没了你我可怎么活啊!”
“娘,您别哭了!”纪云欢也装模作样地抹眼泪,“大嫂平日最在乎您,她在天之灵,估计也不愿意看到,您因为她的死哭坏了身子。”
陈氏在纪云欢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站起身,趴在她的肩头上哭:“欢儿,你知道的,我一直把你大嫂当亲生女儿看待,如今她死了,娘这心里,是真的很难过啊!”
陈氏一边哭,一边挨近纪云欢的耳边,小声问道:“欢儿,你确定沈宁鸢这个贱人,真的死透了?”
纪云欢“嗯”了一声,“鹤顶红,穿肠毒药,我亲眼看着她喝下去的。”
“那就好,反正这么多人看着,咱们就对外说她是为你大哥殉情,沈家也怪不了我们头上,她带来的那些嫁妆,沈家也拿不走......”
听着两人的密谋,沈宁鸢恨得咬牙切齿,手在衣袖的掩盖下紧握成拳。
她明明,已经给纪家花了很多钱了。
可他们还不知足,一直惦记着她的嫁妆!
此时,围观的权贵和官家女眷,看到陈氏和纪云欢为沈宁鸢哭得这么伤心,也不禁为之动容。
“这沈宁鸢,是嫁了个好婆家啊,不管是婆母,还是小姑子,都把她当自己人,不然只相处了一年时间,怎么会有这么深厚的感情?”
“是啊,纪家虽然没落了,但好歹也是有底蕴在身上的,待媳如子,敬嫂如母,不错不错!”
“尤其是纪家小姐,一看就是个人品贵重的姑娘,这样品行端庄的姑娘,我要给我儿子娶回家......我看人不会错,等纪家丧期一过,我就立马来下聘!”
“不过话说回来,沈宁鸢也真是的,怎么这么想不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更何况纪家对她这么好,她不怕自己的父母伤心难过也就算了,怎么忍心丢下纪家老小,一个人寻求解脱呢?”
“唉,死者为大......不管怎么说,也是个贞洁烈妇,我们就不要再指责她了。”
“是啊......”
听到这些话,陈氏和纪云欢眼中的笑意,都快藏不住了。
看来她们的计划很成功!
只要对外宣称沈宁鸢是殉情,根本就没有人怀疑到她们头上!
相比她们的得意,沈宁鸢却恨得不行。
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攥着,指甲掐进肉里,掐出了几道血痕。
这一世,还想靠着她和沈家的尸骨上位?
做!梦!
想到今后能肆意挥霍沈宁鸢的嫁妆,陈氏和纪云欢就激动得肩膀颤抖,哭腔中甚至还夹杂着几声不可耳闻的笑声。
为了掩盖压制不住的兴奋,母女两人的哭声,从小声抽泣变成了嚎啕大哭。
“嗷嗷嗷宁鸢啊,娘的好儿媳,你这么年轻,不该死啊!娘一把年纪了,要死也是我死......只要你能活过来,娘愿意立马去死,用我这条老命,换你一命!”
陈氏拄着拐杖,捶胸嗷嗷痛哭。
纪云欢也泣不成声,“嘤嘤嘤嫂子,欢儿也舍不得你,你快活过来吧,只要你好好活着,欢儿愿意去寺庙出家,为嫂子祈福呜呜呜呜......”
“只要我活过来,婆母真的愿意去死,欢儿也愿意去出家?”
两人的嚎啕哭声中,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闯入。
母女俩演得太投入,也不分辨声音的主人究竟是谁,不经大脑就脱口而
“娘当然愿意,这把老骨头,不要也罢!”陈氏语气坚定得像是要出征。
“我有什么理由不愿意?嫂子对我这么好,我用一辈子的光阴为嫂子祈福,难道不应该吗?”
纪云欢目光灼灼,恨不得当场就把头发剃光。
可话刚说完,母女二人就愣在原地,脸色瞬间煞白!
“唔——”
随着陈氏这一掐,纪云欢喉咙一紧,瞬间发出痛苦的哽咽声。
纪云欢艰难地抬起手,抓住陈氏的手腕,流着泪苦苦哀求。
“娘,不要啊,我是欢儿,是你的女儿啊,你难道真的想亲手杀死你的亲生女儿吗?”
纪云欢声音越来越哽咽,“娘,我本来不想杀嫂子的,明明是你让我......唔,唔唔!”
眼见纪云欢要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陈氏直接用力,掐得纪云欢只能发出虚弱的哽咽声。
因为陈氏满脑子都是纪家的名声,和她京城侯府夫人的位置。
根本就不容从纪云欢的嘴里,再说出对她对纪家不利的话。
想到这里,陈氏手上的力,也就越来越大了。
直到纪云欢快要窒息,再也说不出任何哀求的话。
“欢儿,对不起,是娘对不起你......下辈子,娘还要你做我的好女儿!”
陈氏闭上眼睛,不忍直视纪云欢窒息翻白眼的样子。
她死死咬住后槽牙,手腕还是发力,准备送纪云欢最后一程。
“住手!”
就在这关键时候,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祠堂外面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沈宁鸢惊了一下。
纪泽海,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纪泽海是她的家公,也是侯府如今的掌权人。
围观的人群让开一条道,纪泽海就这样大摇大摆,闯入沈宁鸢的视线。
走进祠堂之后,纪泽海眯着一双阴翳的眼睛,冷冷打量了沈宁鸢一眼后,给身旁的掌家嬷嬷使了个眼色。
掌家嬷嬷秒懂,低头走到陈氏跟前。
低声说了句,“夫人,得罪了。”
随后就用力甩出一巴掌。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后,陈氏被打得身子一偏,整个人往旁边倒过去。
嬷嬷打完后,又毕恭毕敬地退回到纪泽海身后。
看到陈氏被打,沈宁鸢眼神一眯,抬眸细细打量着纪泽海。
没想到,她这个喜欢躲在暗处的公公,竟然舍得现身了。
前世这个时候,纪泽海是没有出现的。
是在她死透了之后,纪泽海假装刚刚得知她殉情,装作十分悲痛、难以接受的样子,带着一群人冲了过来。
当时的场景,沈宁鸢记得清清楚楚。
纪泽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上去比陈氏和纪云欢还要伤心难过。
不少人看到这一幕,心中都起了疑心。
甚至有人在外面乱传,纪云川出征之后,她不甘守寡不守妇道,勾引自家公公!
可恨这纪家一家子,把自己毒死之后,还要让她白白遭受这些谣言!
甚至还,连累了沈家!
可是现在,纪泽海怎么会提前现身呢?
难道是自己没死成,打乱了纪家的计划,所以过来主持“大局”了?
在沈宁鸢打量纪泽海的时候,后者也在打量沈宁鸢。
对于这个嫁进门不过一年的儿媳妇,他并没有见过几次面。
只有在需要用钱,需要和她打招呼的时候,他才会带着人去知会一声。
虽然只有短暂的几次见面,但在他的印象里,沈宁鸢一直都是个乖巧懂事,而且没什么城府的人。
怎么现在,就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三言两语逼得陈氏,要亲手杀死纪云欢?
想到这里,纪泽海望向沈宁鸢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认真。
“你......”
纪泽海刚要开口,沈宁鸢突然对着他笑了一下。
这一笑,直接把纪泽海愣住了,快到嘴边的话被生生堵了回去。
沈宁鸢不动声色地挪动脚步,不让自己挡在门口,以免遮住纪泽海的视线。
纪泽海云里雾里,不知道沈宁鸢要做什么。
等他瞥了一眼供奉牌位的屋子,人立马就傻眼了。
当下也顾不得形象,踉踉跄跄连爬带滚地冲进供奉牌位的屋子。
看着散落一地的祖宗牌位,纪泽海好像也听到了纪家列祖列宗的咒骂声和咆哮声。
“谁......谁干的,用什么干的!”纪泽海拍着大腿哀嚎道。
闻言,沈宁鸢笑眯眯地举起手,“我干的。”
说完后,举起来的小手,指向角落的家法竹杖,“用它干的哦。”
纪泽海眼珠子瞪得更大了,差点一口气没喘上去。
“你你你、”纪泽海指着沈宁鸢,怒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掀我纪家的祖宗牌位?”
沈宁鸢略显无辜,幽幽地说道:“没办法啊,小姑子把下毒害我的毒药,藏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后面,婆母要我找出证据,我只能这么做咯!”
“什么?”
纪泽海又一次傻眼。
然而看到周围人的反应,他立马就反应过来,沈宁鸢没有乱说。
当即狠狠地瞪了陈氏和纪云欢一眼。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他也不能拿沈宁鸢怎么样!
此时,陈氏被嬷嬷打了一巴掌后,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她转头望向差点被自己掐死的纪云欢,当场就嚎啕大哭起来。
“欢儿啊!”
陈氏扑到纪云欢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是娘不好,娘保护不了你!”陈氏抱着纪云欢哀嚎。
听到她哭,纪泽海眼里嫌弃的意味十足。
真是白活了一把年纪,连列祖列宗的牌位也护不住!
纪泽海走到陈氏跟前,冷声呵斥道:“虎毒不食子,遇到事情不想办法解决,还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手掐死自己的亲生女儿......陈氏,你真是好样的!”
被纪泽海这一呵斥,陈氏大声哽咽道:“老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为什么就......”
陈氏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可纪泽海根本就不想听她解释,就直接打断道:“欢儿最好没事,不然我饶不了你!”
陈氏脖子一缩,害怕得低下头。
她也知道自己不应该掐死纪云欢。
但......她也是为了纪家的名声着想啊!
想到这里,陈氏就觉得很委屈。
她明明是为了纪家考虑,纪泽海怎么就不理解她呢?
虽然委屈,但被纪泽海训斥,她也不敢反驳。
等到陈氏安静下来后,纪泽海才看向沈宁鸢,脸色比刚才还要冷。
直接呵斥道:“还有你,身为纪家的儿媳妇,遇到事情不为夫家考虑,竟是逼自己的婆母,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还掀了列祖列宗的牌位,沈宁鸢,你好恶毒的心!”
这一开口,就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沈宁鸢身上。
沈宁鸢挑眉,嗤笑道:“瞧你这话说的,小姑子下毒害我,我没有乖乖去死,就成我的过错了?”
“至于那些牌位,你要怪就怪小姑子,谁让她把毒药藏在牌位后面。”
沈宁鸢耸了耸肩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反正怪来怪去,就是怪不到她头上!
纪泽海心一沉,冷声强行道:“事情尚未调查清楚,就说是欢儿下的毒,也未免太过武断了!”
纪泽海一口咬死了,就是沈宁鸢的错。
沈宁鸢冷哼道:“刚才这里发生的一切,在场人都看着,他们可以帮我证明,就是纪云欢下毒害我,而且她自己也承认了!”
纪泽海看了一脸猪肝色的纪云欢,沉声说道:“她年纪尚小,惊慌之间可能说错了话,有什么好计较的,你不该和一个小孩子计较。”
“更何况,你是她的长嫂,她没理由害你!”纪泽海再次强调。
听了纪泽海的这番话,众人对纪云欢的怀疑,顿时就消散了几分。
确实,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没理由害自己的长嫂。
毕竟事情闹大了,她的名声也坏了。
看着众人的反应,沈宁鸢挑眉看向纪泽海,冷声问道:“听纪大人的意思,纪云欢下毒害我之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吗?”
被沈宁鸢掐住脖子拖着走,纪云欢感到一阵窒息。
可看到沈宁鸢拖着她走的方向,竟是纪家供奉祖宗牌位的地方,纪云欢脸色瞬变,立马变得慌乱不已。
沈宁鸢为什么要带她去那里?
难道她发现什么了吗?
不,她不能被带到那里!
纪云欢双手乱挥,大声向陈氏求救,“娘,救命啊!女儿要被勒死了,你快阻止大嫂,女儿不想死啊!”
陈氏大步冲过去,死死抓住沈宁鸢的手,厉声质问道:“沈宁鸢,这里是纪家供奉祖宗牌位的堂屋,云川的灵堂还在外面,岂容你胡来!”
沈宁鸢将陈氏的手甩开,“不是你说的,要我拿出证据吗?”
“你找证据,去供奉祖宗牌位的地方做什么?”
陈氏心口一跳,隐隐惴惴不安。
沈宁鸢没有回应她,拖着纪云欢走进了牌位堂屋。
见此,陈氏立马急了,连忙瞪向身旁的丫鬟婆子。
嘶声大吼道:“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没看到少夫人疯了吗?快把她拉下去啊!”
话落,几个丫鬟婆子撩起袖子,气势汹汹地冲上去。
可还不等她们靠近,沈宁鸢猛地一用力,掐紧纪云欢的脖子。
对着逼近的丫鬟婆子们大声喝道:“都给我退下,谁敢上前一步,我现在就掐死她!”
看到纪云欢被掐得脸色发紫,这几个丫鬟婆子,不敢再上前一步。
眼见沈宁鸢来真的,陈氏吓得脸色发白,“沈宁鸢!你、你别胡来,她是云川的亲妹妹啊!”
但也不敢上前,生怕沈宁鸢真的会掐死纪云欢。
“放心,只要你们不胡来,我不会动她的。”
说完,沈宁鸢冷冷扫了陈氏一眼,继续拖着纪云欢往堂屋里面走。
走进去之后,沈宁鸢松开手,将纪云欢扔到一边。
她抬头扫视了一圈,目光紧盯着纪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氏快走几步跟进来,问道:“沈宁鸢,你到底要做什么?”
“找证据。”
沈宁鸢说着,拿起主案台上纪家施家法用的竹杖,握在手里掂了掂。
见此,陈氏皱了皱眉头。
只觉得沈宁鸢莫名其妙的。
找证据就找证据,拿家法执杖做什么?
难道有人会傻到,将证据留在供奉牌位的祠堂里?
可下一秒,陈氏就傻眼了。
只见沈宁鸢拿起竹杖,对着这些牌位猛地一扫!
纪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当场被掀翻了一大片!
“啊啊啊!沈宁鸢,你疯了!”
陈氏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叫,冲过去想拦住沈宁鸢。
可人刚靠近,沈宁鸢手握竹杖,直接劈向陈氏的脑袋。
“嗷嗷嗷嗷!”当场就劈得陈氏嗷嗷乱叫!
沈宁鸢快速抽回竹杖,反手用力横扫。
纪家供奉的祖宗牌位,又被掀翻了一片。
再扫!
三代以上的牌位,被她哗啦啦掀翻在地。
到了最后,沈宁鸢直接跳起来。
供奉在最上方,纯金打造的始祖牌位,被她一竹杖掀飞。
“哐当”一声。
牌位砸在地上发出的声响,惊得所有人心头一震,惊惧地瞪着沈宁鸢。
“啊!!!”
看到地上七零八落的祖宗牌位,陈氏捂着脸,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
这一刻,她好像听到了纪家列祖列宗的咒骂声和咆哮声。
陈氏抬起手,颤巍巍地指着沈宁鸢,颤声质问道:“沈、沈宁鸢,你大逆不道,竟然砸了纪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找证据。”
沈宁鸢语气淡淡,依旧是这三个字。
“你找证据就找证据,你掀纪家的祖宗牌位做什么?”
陈氏急得跳脚,拍着大腿嗷嗷乱叫:“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我们纪家,怎么娶了这么个儿媳妇进门?嫡亲的儿子尸骨未寒,儿媳就掀了列祖列宗的牌位,家门不幸啊!”
任她喊,任她叫,沈宁鸢只当狗叫。
目光往地上的牌位扫视一圈,突然眼神一顿。
顺着沈宁鸢的目光望过去,看到地上的那个米黄色药包后,陈氏脸色瞬间煞白,喊叫声戛然而止。
那是......
她装鹤顶红毒药的纸包!
她不是已经交代过纪云欢,下了毒药后,要把这东西毁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眼见沈宁鸢就要捡起药包,陈氏也赶紧冲过去,想抢先一步抢过药包。
沈宁鸢故意等陈氏过来,在她弯腰伸手快要碰到药包的时候,沈宁鸢一脚踩在陈氏的手背上。
“啊!”陈氏吃痛,发出一声惨叫。
沈宁鸢不为所动,快速捡起地上的药包后,又马上抬起脚。
看着陈氏痛得扭曲的脸,沈宁鸢挑眉含笑,笑眯眯地问她:“婆母这么着急,难道也和儿媳一样,急着找到小姑子下毒害我的证据吗?”
沈宁鸢扬了扬手中的药包,笑得更灿烂了,对着围观的人群喊道:“这里面装的,就是纪云欢下毒用的鹤顶红。”
陈氏脸色更白了,哆哆嗦嗦地说道:“你怎么就能确定,这里面装的就是鹤顶红,万一是其他东西呢?”
她们来个死不承认,沈宁鸢又能怎么样?
闻言,沈宁鸢笑容更烂了,“很简单,让小姑子把它吃了,就知道是不是了。”
说着,沈宁鸢收敛笑意。
望向虚弱地趴在地上,被她折腾得几乎只剩半条命的纪云欢,目光泛着幽幽冷意。
陈氏看到这一幕,立马快走两步跑过去,护在纪云欢面前,厉声呵斥道:“沈宁鸢,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你先冷静下来!”
“婆母,你在紧张什么?不是你让我拿出证据的吗?”
说着,沈宁鸢走过去,一脚将陈氏踹开。
然后蹲下身,强行掰开纪云欢的嘴,将一整个药包塞进去!
纪云欢使劲挣扎,不停地挥舞双手,想要将沈宁鸢推开。
一边挣扎一边哀求道:“唔唔,嫂......唔唔,不要......我不想......不想死!”
可不管纪云欢这么挣扎,都没办法挣脱开沈宁鸢的手,小脸被生生涨成了猪肝色。
眼见那个药包,马上就要被纪云欢吞下去。
“啊!!!”
陈氏嘶吼怪叫一声,冲过来一把将沈宁鸢推开。
“够了!”陈氏狠狠瞪着沈宁鸢,“就算这里面真的是鹤顶红,你也不能给欢儿吃,你是要害死她啊!”
沈宁鸢被这一推,踉跄了两步才站稳,平静地望着陈氏扑向纪云欢。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没有再上前一步。
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纪云欢怎么给她下的毒,她就要她怎么吞下去!
陈氏望着脸色涨成猪肝色的纪云欢,担心得都快哭了。
紧张得声音发颤,“欢、欢儿,你、你还好吧?”
此时,药包已经卡在纪云欢的喉咙眼,稍微咽一下就能吞进肚子里。
到那时,鹤顶红吞入腹中,纪云欢小命难保!
听到这两个声音,沈宁鸢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身望过去,就看到她的爹娘,在无数人的注视下,向着她逆光而来。
陈氏没有想到,沈家的人,竟然这么快就到了。
她僵硬地站在灵柱旁,惊慌得有些不知所措。
沈宁鸢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自己的爹娘,呆愣在原地。
一直到身材高大的沈破天,大步走到她跟前,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沈宁鸢才猛地回过神,鼻子也愈发酸涩。
她的爹娘,真的来了。
沈破天挡在沈宁鸢身前,用冰冷有威慑力的目光,直直地瞪着纪泽海。
怒声大吼:“纪泽海,有什么事情冲我来,不要欺负小孩子!”
看到他凶神恶煞的样子,纪泽海心里也不免有些害怕。
毕竟沈破天声名在外,手中长枪也不知道收割了多少条人命。
但即使害怕,也要强壮镇定,对着沈破天讨好地笑。
这时候,崔槿扫视了一圈后,走过来将沈宁鸢护在怀中,心疼地说道:“鸢儿,你别怕,娘和你爹都来了,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
看着挡在她前面的爹爹,以及站在自己面前,温柔关怀着自己的娘亲。
沈宁鸢的鼻子更酸了。
看着爹娘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上辈子,他们被做成人彘,被纪云川带到贞节牌坊下的画面。
看到沈宁鸢眼眶微红,崔槿更心疼了。
“鸢儿,你别哭,娘亲知道你受了委屈。”
说着,崔槿的眼眶也不禁红了。
自己的女儿,刚出嫁就被迫守了活寡。
如今好不容易才熬出头,纪云川说走就走了。
身为娘亲,她比谁都不愿意自己的女儿,经历这些痛苦。
想到这里,崔槿收敛柔意,冰冷的目光扫向纪泽海和陈氏。
冷冷地说道:“我们在赶来奔丧的路上,就听说鸢儿服毒殉情了,我们都以为是我们的女儿想不开,才会为自己的亡夫殉情。可千算万算,我怎么都想不到,竟然是纪云欢要毒杀我女儿,而你们纪家,这个两个的,竟还要逼她放过杀人凶手!”
听了崔槿的话,纪泽海赶紧拱手,强挤笑意道:“亲家,这都是一场误会,我们没有逼宁鸢的意思。”
“误会?”崔槿冷哼一声,“鹤顶红的毒药就在地板上,你们说是误会!”
“陈氏刚刚还以死相逼,扬言她如果死了,就是我女儿逼死的!”
“纪泽海,这一桩桩一件件,这么多人看在眼里,你现在跟我说都是误会!”
纪泽海被崔槿怼得无话可说。
看他不说话,崔槿心中的怒气更甚。
“纪泽海,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我女儿年纪轻轻,你们就要对她下手!”
纪泽海赶紧摆手,“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们没想过要害儿媳妇啊,真的都是一场误会!”
事到如今,除了说是误会,纪泽海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狡辩了。
崔槿哪里听得进去,继续逼道:“纪泽海,我女儿自嫁到你们纪家后,纪云川就出征在外,我女儿守了一年活寡,你们认不认?”
纪泽海咬牙,“认!”
崔槿又继续说道:“这一年来,我女儿上敬公婆,下怜夫家子弟,一心打理家中事务,照顾一家老小,甚至还挪用了自己的嫁妆,养活了整个纪家,你们认不认?”
在崔槿的连连逼问下,纪泽海老脸通红,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而趴在地上的陈氏,就更不用说了。
因为崔槿说的,是事实。
而在场的其他人,听到这些话后,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什么?听沈夫人的意思,纪家少夫人嫁过来的这一年,都是在用自己的嫁妆养纪家吗?”
“这......也太不要脸了,再穷也不能挪用儿媳妇的嫁妆啊,传出去不得丢死人!”
“真没想到,纪家竟然养出了纪云欢这样的白眼狼,纪家少夫人对她这么好,她竟然下毒害自己的嫂子!”
“是啊是啊......”
听了这些人的窃窃私语,陈氏和纪泽海,羞得不敢抬头。
如今这世道,虽然女子地位卑微,在夫家要低一头。
但稍微有点脸面的夫家,也不敢随意动用新妇的嫁妆。
如今,他们纪家靠沈宁鸢嫁妆养活的事情,被崔槿说到明面上来。
纪家这脸,算是丢尽了!
“用了我女儿的嫁妆也就算了,还要对我女儿下毒,你们纪家到底安的什么心?”
崔槿还不依不饶,今日她一定要为沈宁鸢讨回公道!
而此时,纪泽海已经冷静下来。
他强行挤出一抹笑意,拱手上前道:“二位亲家,这件事情,说来也话长,在这里解决,这么多人看着,是不是不太好,不如......我们私下里解决?我一定会给儿媳妇一个公道!”
纪泽海越想越气。
沈破天和崔槿,是京城出了名的难搞。
一个是镇国大将军,一个出身清河崔家。
他们一出现,局势就立马翻转过来了。
想到这里,纪泽海就狠狠瞪了陈氏和纪云欢一眼。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连下毒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不行!”
纪泽海说完后,沈破天直接冷声拒绝:“这件事情,不能在私下里解决,必须把纪云欢送官府,把事情调查清楚,给我女儿一个公道!”
闻言,纪泽海面色一跳。
送到官府,纪家绝对讨不了好。
可若是私下里解决,至少还有缓和的余地。
思索间,纪泽海看到了地上的祖宗牌位,一咬牙赶紧说道:“亲家,儿媳今日发火,把我们纪家的祖宗牌位给掀了,这事你们又要怎么处理?”
“什么?鸢儿把你们家的祖宗牌位给掀了?”
沈破天愣住了。
偏头望向沈宁鸢,迟疑地问道:“鸢儿,这真是你做的?”
沈宁鸢点头,“是我做的。”
“这......”
沈破天为难了。
自家女儿干什么不好,把人家祖宗牌位给砸了。
这事......
不好处理啊!
正当沈破天为难之际,崔槿直接一挥手,豪迈扬声道:“砸了就砸了呗,你们纪家的祠堂,还是一年前我女儿出钱修缮的,尤其是最上面的那块祖宗牌位,如果我记得没错,用了足足五十两金子吧?”
“我女儿出了这么多钱,又是丧夫又是差点被毒死,心情不好砸了出出气,怎么了嘛!”
“大不了,我自掏腰包,再给你们修一个呗!”
众人:“......”
崔槿的话,让众人齐齐愣住。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时的心情。
尤其是沈宁鸢,望着娘亲豪气十足的样子,忍不住扶额叹息。
沈破天回过神后,扯了扯崔槿的衣袖,闷声道:“娘子,虽然说有钱任性,但你也不要太任性!”
崔槿白了沈破天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老娘就是任性,不然挣那么多银子干嘛?学他们纪家打造纯金祖宗牌位吗?”
“......”
众人又一次瞠目结舌。
陈氏和纪泽海,怔怔地望着崔槿,气得脸涨出了猪肝色。
却也只能咬紧牙关,忍下这口窝囊气。
深吸一口气后,纪泽海沉声道:“牌位的事情,我们可以不计较。”
“但二位亲家,你们也看到了,我儿云川死得那么悲壮,就看在他生前对儿媳妇这么好的份上,你们给纪家一条生路,行不行?”
“只要不送官府,你们要纪家做什么都行!”纪泽海又强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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