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牌上的科室正是父亲所在的心脏外科。
走廊传来钢制推车的摩擦声,我藏起血玉璜冲出门。
运送尸体的推车上覆盖着拍卖行的防尘罩,滴落的尸液在拐弯时汇成箭头指向安全通道。
追到天台时,狂风掀起防尘罩露出苏明哲青紫的脸,他西装内袋插着与我手中相同的磁卡。
远处顾氏大楼突然亮起顶层的红灯,在夜空拼凑出北斗形状。
青铜镯自行飞向楼顶方向时,血玉璜开始融化,滚烫的玉浆滴落在天台边缘,腐蚀出七个排列成朱雀图的孔洞。
孔洞里升起带编号的颅骨碎片,在月光下投射出苏家祠堂的方位坐标。
月光切开青瓦上的盘龙脊兽,我蜷在苏家祠堂西配殿的藻井下,手中罗盘指针正朝着滴水檐下第三枚嘲风兽首疯狂震颤。
青铜镯滚过地砖缝隙,在内墙基座处激起回音——这堵墙的厚度足够藏下整座暗室。
按族谱记载的三进布局,我绕开正厅十二扇紫檀屏风。
第二列东数第七块金砖果然松动,撬开后露出明代官窑特制的阴阳鱼地漏。
将顾云深给的半枚玉珏塞进鱼眼,西侧山墙忽然错开三十厘米,腾起的灰尘里浮着发霉的檀香味。
猫腰钻进夹道时,肋差刀刃刮过墙面,带下片沾着朱砂的符纸。
幽绿应急灯下,暗道顶棚垂挂着九百九十九枚镇魂铜钱,每枚钱孔都穿着人指骨。
骨节碰撞声在狭窄空间里回响,我摸到第三十九枚时突然触到余温——那根指骨根部还粘着新鲜皮肉。
<暗道尽头降下九阶青石梯,转角处立着等身唐彩陶俑。
侍女手中的鎏金烛台突然自燃,火光照亮墙上七星盏灯盘。
依墓中拓印的星图顺序点燃前六盏,第七盏灯油里泡着的玉蝉突然翕动翅膀,青铜镯应声脱腕飞向陶俑右眼。
机关启动的闷响中,陶俑胸腔裂开青铜门。
腥风卷着纸灰扑面而来,门内九宫八卦阵的青铜桩上盘着蜕下的蛇皮。
踏着巽位铜桩跃至中宫,头顶悬下的招魂幡突然裹住脖颈,幡面磷粉拼出母亲临死前攥着的生辰帖。
蹬壁翻身时扯断幡布,我跌进阵眼处的青铜棺椁。
棺内铺满浸血的天丝锦,锦缎下凸起的机关枢钮硌着后腰。
正要侧翻,棺盖突然闭合,手腕被棺壁伸出的青铜锁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