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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太监三年,哥哥们跪求我原谅梅宫雪季云初全局

非墨既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红袖惊得差点把茶碗打碎,这可糟了!她倒不是多关心梅香寒,只是对方若此时出了什么意外,那这口锅肯定会落到自家小姐头上!到时,几位公子那边…梅宫雪自然也明白,暗骂一声,还是起身来到了梅花苑。这里红梅似火,在白雪的映衬下格外娇艳。梅宫雪进屋时,发现人已经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两颊还带着不正常的坨红。床前正守着几个面带焦急的小丫鬟。“怎么回事?”梅宫雪沉声开口。两个小丫鬟一见她,就像见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瞬间挡在床前,但又不敢不回话。“二小姐她回来后便一直哭,结果突然就晕倒了,高烧不止,小娥姐姐已经去请大夫了!”小娥是梅香寒身边的大丫鬟,很是凌厉。梅宫雪这才明白,应该是外面冻着了,这才病倒。她正想上前看看情况,一道黑影突然从床上窜出,直扑面门...

主角:梅宫雪季云初   更新:2025-02-22 14: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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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梅宫雪季云初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太监三年,哥哥们跪求我原谅梅宫雪季云初全局》,由网络作家“非墨既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红袖惊得差点把茶碗打碎,这可糟了!她倒不是多关心梅香寒,只是对方若此时出了什么意外,那这口锅肯定会落到自家小姐头上!到时,几位公子那边…梅宫雪自然也明白,暗骂一声,还是起身来到了梅花苑。这里红梅似火,在白雪的映衬下格外娇艳。梅宫雪进屋时,发现人已经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两颊还带着不正常的坨红。床前正守着几个面带焦急的小丫鬟。“怎么回事?”梅宫雪沉声开口。两个小丫鬟一见她,就像见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瞬间挡在床前,但又不敢不回话。“二小姐她回来后便一直哭,结果突然就晕倒了,高烧不止,小娥姐姐已经去请大夫了!”小娥是梅香寒身边的大丫鬟,很是凌厉。梅宫雪这才明白,应该是外面冻着了,这才病倒。她正想上前看看情况,一道黑影突然从床上窜出,直扑面门...

《替嫁太监三年,哥哥们跪求我原谅梅宫雪季云初全局》精彩片段

红袖惊得差点把茶碗打碎,这可糟了!
她倒不是多关心梅香寒,只是对方若此时出了什么意外,那这口锅肯定会落到自家小姐头上!
到时,几位公子那边…
梅宫雪自然也明白,暗骂一声,还是起身来到了梅花苑。
这里红梅似火,在白雪的映衬下格外娇艳。
梅宫雪进屋时,发现人已经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两颊还带着不正常的坨红。
床前正守着几个面带焦急的小丫鬟。
“怎么回事?”梅宫雪沉声开口。
两个小丫鬟一见她,就像见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瞬间挡在床前,但又不敢不回话。
“二小姐她回来后便一直哭,结果突然就晕倒了,高烧不止,小娥姐姐已经去请大夫了!”
小娥是梅香寒身边的大丫鬟,很是凌厉。
梅宫雪这才明白,应该是外面冻着了,这才病倒。
她正想上前看看情况,一道黑影突然从床上窜出,直扑面门。
下人们惊呼一声,却没拦住。
梅宫雪下意识抬手去挡,手腕一痛,立刻多了三道爪痕。
原来是只野猫!
幸好才两、三个月大,没造成太大损伤。
之后小野猫便跳上了梅香寒的床榻,冲着梅宫雪发出低吼,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似乎很是警惕。
“哪来的小畜生?”
红袖见自家小姐被抓伤,可是气坏了,就要去捉那野猫。
“住手!”
这时,丫鬟小娥赶回来了。
而在她身后一起进来的,还有梅长恭!
见到小野猫在梅香寒床头忠心护主的模样,小娥立刻跑过去将它抱起,“这小猫可是三公子前两天打猎时特意送给我家小姐的,我看谁敢动!”
她似乎没有料到梅宫雪会来,脸色微微一变,立刻道:“我家小姐天生心善,自从这可怜的小猫被救回来后,都是亲自喂它米汤和鱼肉,她也和我家小姐亲近!都说小动物最有灵性,当然分得清谁是好人、谁是歹人!”
小娥言语尖锐,言语间更是意有所指。
梅宫雪的脸立刻就冷了下来,自己无故被那野猫挠了一下,还没说什么,这丫鬟倒是先一步污蔑起她来了!
不止她,身旁的红袖更是怒不可遏,上前斥道:“好大的胆子,你一个下人,竟敢骂我们小姐是歹人?”
小娥脖子一缩,但看了眼身后的梅长恭后,立刻觉得有了底气,故意扬声道:
“我家小姐诚心去你们桃花苑赔礼道歉,结果大小姐摆出一副好大的架子,让我们家小姐在雪中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肯让她进去!而且也不知大小姐都说了些什么,我家小姐回来后就一直哭,之后还发了高烧,人都晕了过去!她身子本来就不好,你们一点都不替她着想,就知道糟蹋她!”
这小娥牙尖嘴利,本就不是个好惹的,此时自觉有理,面对梅宫雪时丝毫没有敬意。
可能是动静闹得太大,原本处于昏迷的梅香寒悠悠转醒,“我的头好难受啊…”
小娥赶紧伏在她床旁,小声道:“小姐放心,奴婢已经将三爷请来了,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梅长恭这时才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一条马鞭,披着外氅,连衣服都没换,显然是收到消息后就着急忙慌地赶了回来。
他看了眼床上的梅香寒,便对梅宫雪质问道:“丫鬟说的是真的吗?你让阿香在院外等着一个多时辰?”
梅宫雪本来在一旁静静瞧着,可目光在触及到那条马鞭时突然瞳孔一缩。
在牢里时,狱卒就是用这种鞭子严刑逼供的。
她的身子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神色也很不自在,“我没有让她等,因为我根本就不想见她。”
梅长恭皱眉。
梅香寒这时也挣扎着坐起,“三哥,你别怪姐姐,是我自己愿意站的!”
她一边说着,眼泪又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梅长恭的眉头蹙得更深了,他了解这个妹妹,就不用问,也知道她为什么去。
但他自认为也了解梅宫雪!
自打她回府后,说话就一直阴阳怪气的,记恨着府里的每一个人。
梅香寒本就胆子小,性子又柔顺,哪里是她的对手?去了后少不了要受欺负!
“小雪,阿香可是你的亲妹妹!你仗着她心里对你有愧,居然让她在外面站了一个多时辰,不觉得自己太心狠了吗?你难道不知道她身子弱?就不能让让她?”
又来了,又是这句话!
从小到大,梅宫雪听着类似的话不知听了多少遍。
她心底的火“噌”一下子窜了出来,“我已经解释过了,并不想见她,是她非要以这种方式逼着我见她,难道还怪我?难道因为她弱就有理了?”
梅长恭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你还敢顶嘴?之前的事是阿香对不住你,但一码归一码,这次你害得阿香病倒,就是你的错,赶紧给她道歉!”
梅宫雪袖中的手紧紧握拳,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反而是看向了梅香寒,“三年前就因你的冲动连累了我,现在还要因为你的犯蠢连累我,让我给你道歉吗?”
梅香寒被她这凌厉的眼神吓得一激灵,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吱声。
那只野猫在旁边“喵喵”地叫唤,叫得人心忙意乱。
见她这副受气的模样,梅长恭越发不悦,“你才回来几天,就闹得家里鸡犬不宁,就不信你在赵府待的那两年也敢这么嚣张!也就是回到侯府,家里人才这么惯着你!”
梅香寒都病成这样了,他不过是让梅宫雪道个歉,能少一块肉吗?
看来还是在外面的苦吃少了,不长教训!
旁边那只破猫叫得人心烦,梅长恭直接将火发到它身上,抬手就是一鞭子。
“啪”的一声,清脆而响亮。
梅宫雪原本正要还口,可耳中突然充斥着鞭子一声声挥舞的声音。
她的思维有片刻的混乱,那种熟悉的痛苦似乎再次涌上心头,一股深深的恐惧瞬间蔓延开来。
梅宫雪猛地尖叫一声,将整个人缩在了角落里,像当初在监牢里那样哀求着:
“不要打了,求求你,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屋中瞬间安静。
梅长恭更是愣在原地,心里纳闷,刚刚也没打到她身上啊?
“小雪,你怎么了?”

一见是他来,那些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狱卒立刻过来告状,“周大人,这梅长恭擅闯大牢,以下犯上!实在是目无法纪!”
挡住梅长恭的男子正是刑部员外郎,周赴!
狱卒们毕竟只是正常执法,可梅长恭今日所为明显是为报私怨,他们自是气愤不已,抱怨地抱怨,咒骂的咒骂!
牢内本就四处石壁,极为拢音,全都乱成一片。
周赴眉眼微垂,“都住口!”
轻轻一句话,四周瞬间安静。
周赴看向对面那姿态依旧嚣张的梅长恭,面色渐沉,“关押此处的犯人都是经刑部审批,完全合法,大牢更是重地,实在不是三爷一介武夫可以逞凶的地方!”
梅长恭扫他一眼,面容轻蔑,“就是你吧?就是你下令对我妹妹用鞭刑的,对不对?”
说着,他手中鞭子一挥就抽了过来。
梅长恭是很气愤,但刚刚已经与对方有了短暂的交手,知道对方会功夫,所以这一鞭子抽过去后以为对方会躲开。
然而,没想到的是,周赴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啪”一声,鞭子直接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伤痕。
“大人,您没事吧?”狱卒们大惊。
梅长恭也吓了一跳,但立刻反应过来,大怒道:“你故意的?”
周赴抬手抚过脸上的伤口,然后舔了一下手指上的血迹,慢悠悠道:
“三爷好大的胆子,擅闯大牢不说,还殴打朝廷命官,就不怕本官在陛下面前参你们侯府一本吗?”
梅长恭心中一颤,也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妙。
打几个小卒出出气倒还好,但打了官员,这性质可完全不一样!
事情要是被御史台知道了,肯定又要大做文章!
这个周赴他还算熟悉,朝中出了名的酷吏,知道对方本来就和赵章有仇,半年前又被陛下亲自任命,负责督查赵章收受贿赂、买官卖官的事。
后来赵章虽然伏法,但他搜罗来的大量钱财有近八成不知去向。
为了找到这么大一笔钱,审问赵家亲眷也是合情合法。
而梅宫雪当时已经嫁进了赵府,自然也被关押了起来,之后便是…
梅长恭有些后悔来这一趟了,但他心里实在是窝火,一想到他们侯府的女儿已经被迫嫁给赵章那么个畜生受辱了,竟还要受其牵连!
他深吸一口气,极力克制心中的怒火,“周赴,今日是我鲁莽了,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说着,将手中鞭子一丢,任凭发落。
周赴却眯起眼,大度地摆了摆手,“三爷不必如此,下官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至于具体怎么处置此事,还要向上级请示,稍后会派人通知令兄的!”
一想到自己大哥,梅长恭心里有些发怵,但此时只得先离开。
这一进一出,他不仅没为梅宫雪出上一口气,还惹上了麻烦,心中更是烦闷。
犹豫了一下,他没敢直接回侯府,而是调转马头,去了军营的练武场。
他手持长枪,将那一群正在练武的小兵好一顿收拾,这才算发泄了心中郁气。
等往回走时,天色已经开始暗了。
街道两旁摆了不少小吃摊子,其中一家正在卖晶莹可爱的冰糖葫芦!
梅长恭心中一动,似乎想起梅宫雪以前说过,最喜欢外面卖的这种小吃了!
他立刻勒住缰绳,下马,将店家的冰糖葫芦都包了下来,然后兴冲冲地拎在手中。
想着等下回府,小雪看到后,总该是有些笑模样了吧?
这几年的确是委屈了她,不过以后,他会慢慢补偿的!
等梅长恭回到侯府,里面已经灯火通明。
“三爷,您总算回来了,侯爷和二爷他们正在前厅等您过去呢!”管家垂手道。
梅长恭脚步一收,看来,自己今天是闯祸了!
当他来到大厅,果然看见梅鹤鸣正一脸阴沉地坐在正位。
梅砚君也微微皱着眉坐在一旁,屋子里静的只有他手中拨弄佛珠的声音。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梅宫雪居然也在!
不但他意外,梅宫雪也意外。
她是突然得到通知,等过来时,梅鹤鸣的脸色就已经很难看了,见到梅宫雪后一个字都没多说,就命她先坐下。
此次回府,这还是他们兄妹第一次相见,并没有想象中的嘘寒问暖。
梅宫雪从小在家中,最害怕的就是这个大哥了!
但她还是下意识打量了对方,几年不见,梅鹤鸣也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两鬓竟生出了许多白发。
直到梅长恭进来后,梅宫雪才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可能是对方闯了什么祸。
果然,梅长恭进来后直接跪了下去。
“大哥,我知道今天擅闯刑部大牢打人的事冲动了些,但我也是…”
话未说完,便直接被梅鹤鸣的冷哼打断,“你还有脸回来?你以为那是什么地方?居然当众打了一位六品官员!要不是你二哥派人传信通知我,我怕是会被你连死!”
梅鹤鸣明显气得不轻,神色令人不寒而栗。
周赴脸上的伤那么明显,明日上朝时势必会被旁人问起,他若有意四处宣扬,事情传到陛下耳中怎么办?
“我知道错了!”
梅长恭话是这样说,但脖子依旧挺着,“大哥,那个周赴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当时明明能躲开,却故意挨了我一鞭子,无非就是想拿住我的把柄!反正我一人做事一人,大不了让他打过来,我绝不还手!”
刑部大牢?责打官员?
梅宫雪心中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看向梅长恭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复杂,但很快恢复如常。
“蠢货!”梅鹤鸣一声怒骂,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哪有这么简单!侯府的兵权早就被剥夺了,势力大不如前,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都在盯着咱们犯错呢?”
如今的侯府,甚至还要仰仗季如初!
“大哥消消气!”梅砚君在一旁打圆场,“周赴不是已经派人来过,说不会宣扬此事吗?”
紧接着,他看向了梅宫雪,“人家只是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只要咱们答应,这事也就不再计较了!”
原本事不关己的梅宫雪突然一个激灵,立刻抬头看去。
梅砚君立刻撇开了目光。
虽然梅宫雪并未从他的目光中发现任何异样,但心底还是升起了一种不祥之感。
这个“小小要求”不会和自己有关吧?否则何必将她叫来!

只是去一趟刑部问话而已,没关系的!
路上,梅宫雪心里不断默念着这句话。
下马车后,她以为自己可以坦然地面对了。
可当那些穿着官服的差役从身旁走过时,她还是受惊般地轻轻颤抖起来。
梅宫雪特意找了个有阳光照射到的地方坐着,让自己看起来不再那么畏惧,并静静等待着。
很快,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梅宫雪的手下意识握紧了椅子的扶手。
“梅姑娘来得倒是准时!”男子的声音依旧慢条斯理。
梅宫雪强行镇定,站起身道:“周大人!”
一个身材高瘦的男子走了进来,官袍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
梅宫雪好似都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气!
“低着头做什么?”周赴语带调侃,“数日不见,就不想我吗?”
梅宫雪深吸一口气,这才鼓足勇气抬头看向他。
周赴面容很白,但绝非那种健康的莹白,而是毫无血色的白。
细长的眉毛微微上挑,眸光幽深,似笑非笑看着人时,又带着一股魅惑的气息。
可梅宫雪却知道,这副看似无害的皮囊下,关着一个怎样残忍的灵魂。
她还注意到,对方的脸上果然多了一道醒目的血口子。
有人过来上茶,就见他挥挥手,将闲杂人等全都遣退。
梅宫雪顿时紧张,这时才注意到,他手上居然还拿了一副夹棍,叮叮当当地被他随意摆弄着。
听见这声音,梅宫雪脸色苍白,总感觉手指上又传来了那种熟悉的痛苦。
“周大人此次唤我前来,可是还有什么事情要询问吗?”
她极力克制着声音里的颤抖,想着等下问完话后就赶紧离开。
周赴注意到她的神情,便随手将夹棍放到了桌上,“梅姑娘应该比谁都熟悉这东西,但遗憾的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这么好运撑过去的!赵府当初一共羁押了五十六人,现在还活着的只剩四十三人。”
“但只有梅姑娘一人,是得了陛下特赦出狱的,所以有些事还是要和你再确认一下!八个月前,赵章从滨州回来后,在府中闭门不出一月有余,你可还能记得当时有何异常?”
梅宫雪知道此事。
那时赵章从滨州回来后,便意识到大势已去,决定为自己留条后路。
他贪赃枉法的那些钱,应该就是在此期间被藏起来了。
梅宫雪也不想有所隐瞒,努力回想,但仍是摇头,“那一个月里,他的脾气很暴躁,每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见了我不是骂就是打。”
周赴挑眉:“打?如何打的?”
梅宫雪咬唇,极力忍着不适,“手边有什么就用什么打,茶水、砚台…有一次,他甚至用了烙铁…”
周赴闻言抬眸,看向梅宫雪的眼神带着一丝探究,“真的?”
梅宫雪突然暴躁起来,“我都已经说过多少遍了!”
她和每个审讯过自己的人都老老实实、事无巨细地交代清楚了,为什么还要一遍一遍的问她?折磨她?
她真的不想再回忆那段耻辱的日子了!
周赴微讶,但还是很有耐心地安慰道:“梅姑娘别激动,我也只是公事公办。”
梅宫雪“砰”的一下站起身,冷冰冰道:“若没有其他公事,那我就要走了。”
周赴用手撑着下巴看着她,“公事的确说完了......”
梅宫雪迫不及待地就要离开。
“......但还有点私事没说呢!”
梅宫雪一愣,声音冷硬道:“我和你能有什么私事?”
周赴优雅的翘着二郎腿,又端起茶来,“姑娘真是健忘,难道不记得你我二人的婚约了?”
梅宫雪猛地转身,“你胡说什么,我爹当年根本就没同意!”
当初爹爹就是因为不同意这桩婚事,然后主动上了战场,这才被人陷害。
她潜意识里拒绝听到这些往事,便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周赴看着她离开,幽冷深邃的目光中没有丝毫感情波动。
手下进来时,忍不住道:“大人,看来这梅姑娘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咱们软的硬的可都试过了!”
然而,周赴的眸光犹如两把锐利的冰刀,死死盯着梅宫雪离去的方向。
专注得像是看待一个猎物,静待最佳的狩猎时机。
他果断道:“不,线索一定就在她身上,派人给我盯着!”

另一头,梅宫雪匆匆向外走着,脑子里乱糟糟的。
其实,她和周赴之间也算是有一段婚约的。
但这桩婚事牵扯到了太多政治利益,爹爹不同意。
之后,便是爹爹在战死沙场,而她则是被迫嫁进了赵府,那之后便再没有人提到她和周赴的婚约。
连她自己都要忘了!
可刚才,周赴为何突然提起?什么意思?
他难道还不肯放过自己吗?
终于,梅宫雪浑浑噩噩地出了刑部。
一抬头,她的马车旁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梅宫雪见是他后立刻走过去,求救般地拉住了他的手:
“云初哥,我…”
季云初看着她面露焦急的模样,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立刻追问:“你别着急,出什么事了?”
三年前的那天,梅宫雪就是这样来找他,说自己不想替妹妹嫁给那个死太监。
当时他真的是无能为力,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有权有势。
只要梅宫雪开口,无论什么,他一定会想办法帮她的!
然而下一刻,梅宫雪的神情顿住,立刻抽回自己的手,声音也重新变得平静:
“对不起,季将军,我失礼了!”
语气里的疏离再明显不过。
季云初听着那声“季将军”就觉得心里闷闷的,好似刚刚的一切,都只是错觉。
梅宫雪有些尴尬,毕竟两人之间现在身份悬殊,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正想为自己的冒失道歉。
可季云初却突然向前迈了一步,直接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神色如常道:
“我的马车坏了,还请梅姑娘捎我一程路!”

梅长恭还想上前查看,结果梅宫雪条件反射般用手护住脑袋,口中喃喃自语,身体不停颤抖。
他的手立时僵在了那里。
这才明白,梅宫雪应该是受了某种刺激,这才重新回想起那些在监狱中遭受刑罚的可怕场景!
梅长恭一把丢开手中的鞭子,让红袖哄着梅宫雪小心翼翼地将人送了回去,可目光却久久不曾收回。
“三哥,你怎么了?”梅香寒在一旁问道。
梅长恭转头看她,在看到那张和梅宫雪相似面孔后,竟有一瞬间的恍惚。
若是梅香寒被关在监狱,还被上了刑......
“大夫来了吗?”
“奴婢正要去请。”小娥神色有些慌乱。
梅长恭猛地抬头,直接给了她一耳光,“小姐病了不找大夫,居然先跑去找我告状?我又不会治病!”
他真是越想越气,拳头握紧发出了轻微的咔咔声。
小娥吓得赶紧跪下,“小姐高烧后已经吃过了药,但奴婢担心她心里受委屈,这才自作主张!”
梅长恭声音陡然拔高,“贱婢!都是你挑唆的!”
说着,就扬起了巴掌。
“三弟,你这是干什么?”
有人从门外匆匆走入,正是梅砚君,随他一起来的还有大夫。
见有外人,梅长恭才收回手,瞪了小娥一眼,然后请大夫给梅香寒诊脉。
梅砚君走过来低声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听下人说,阿香大冷天在院外站了一个多时辰?是不是小雪有意拿她撒气?”
“不是!”
梅长恭大略将事情讲了一下,说到最后,梅宫雪被一声鞭子吓得如受惊小兽般时,更是格外烦躁。
梅砚君手中的佛珠缓缓转动,似在思索。
跪在地上的小娥求救般爬到他身旁,“二公子,奴婢实在是担心我家小姐,担心她是被人欺负了,有苦也不敢说!”
梅砚君扫她一眼,语气略显冰冷,“分明是二小姐主动去的桃花苑,倒是你们这些奴才,为什么不劝着她?”
他可不是个脑子不清醒的人,立刻找到了问题的根结所在。
小娥心里咯噔一声,知道责任若落到了自己身上,是肯定要挨罚的。
她脑子里飞速转动,还是一口咬定,“小姐去的时候根本就不许奴婢跟着,而且回来之后便一直哭,伤心不已,奴婢以为大小姐和我们小姐说了什么过分的话,这才去找了三爷!”
“你以为?”梅长恭怒气更盛,“两位主子的事,是你一个奴婢能妄自揣测的?”
“奴婢知错!”
小娥垂下头,冷汗不断从额头渗出,又不敢抬手去擦。
她自幼就在梅香寒身边伺候,每当自家小姐生病或落泪时,几位公子都会让着她,怎么今天在梅宫雪这例外了?
果然,自从家里有了两位小姐,自家主子的宠爱就被分走了!
这时,大夫那边已经开好了药。
梅香寒有些虚弱地开口,“哥,你们别怪她,都是我不好!”
梅长恭听着她略带哀求的语气,闭上了嘴,但眉头仍是紧锁。
他看了眼跪着的小娥,目光犹如实质,“狗奴才,若再被我发现对大小姐不敬的话,就打断你的腿!”
“谢谢三爷!”
小娥起身离开时腿都吓软了。
梅砚君神色清明,在小娥走后有些不高兴地看向梅长恭,“你脾气真该收敛一下了,阿香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身边若不是有个小娥这样的丫鬟帮忙出头......”
“二哥。”梅长恭沉声打断他的话,“你到底有没有查清刑部是谁下令对小雪动刑的?”
梅砚君摇摇头,“你突然提这个做什么?不是都过去了?”
梅长恭看他一眼,知道他根本没有用心查,眼里流露出几许失望。
梅宫雪人虽然出狱了,但牢狱里留下的阴影,可能是她终生无法摆脱的噩梦!
哪怕一声鞭响,都能把她被吓得躲在墙角发抖。
那可是他们侯府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啊!
那粗糙又令人胆寒的鞭子,哪怕是打在最凶猛的畜生身上,都能将对方驯服。
可想这半年中,她到底受了多少苦!
若不是大嫂一直提醒,他们这几个做兄长的,还不会想着赶紧将她接出来呢!
梅长恭脸色阴沉,弯腰一把捡起了地上的马鞭,就往外走。
梅砚君皱眉,“你干什么去?”
梅长恭冷哼一声,眼神中都带了杀气,“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开眼的,敢动咱们侯府的人!”
梅砚君根本拦不住他,担心会惹出篓子来,赶紧对一旁的侍卫吩咐:“去通知大哥一声!”

刑部大牢门外。
黑色骏马疾驰而来,有人从马背上跳下,气势汹汹地走过来。
“站住!监狱重地,何人擅闯?”
守卫话刚说完,就被梅长恭一脚踹飞,直接闯了进去。
这里的环境比他想象中更糟糕,有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幽深的监狱深处,传出了囚犯受刑后那痛苦尖锐的哭嚎声,这一幕深深刺痛着他。
自己妹妹在这里是怎么熬过半年的?
“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刑部大狱!”几个凶神恶煞的狱卒立刻要用绳索拿他。
梅长恭自幼习武,岂会怕他们?
他一个闪身躲过,手腕一翻,便夺过对方手中的鞭子,直接甩在了那些狱卒身上。
狱卒们立刻哀嚎一片。
“这不是侯府的三爷吗?您这是干什么?快住手!”
有个头目认出了他的身份,赶紧过来制止。
但梅长恭面色依旧冷峻,“现在认出我了?之前派人来询问谁对我妹妹动刑时,你们倒是高高在上,丝毫不给我侯府面子,那就别怪我先礼后兵了!”
说罢,他下手更不留情,将那人打得连牙都掉了二颗。
鞭子抽在身上的滋味可不好受,每挨一下都会留下一道红色的瘀痕,若是被带刺的末梢抽到,便会瞬间撕开一道小口,鲜血流出。
梅长恭这才发现,鞭子是特制的,竟然还有倒钩?
他眼中的怒气几乎能喷出火来,“真当我们侯府没人吗?看我不剥了你们的皮!”
今天,他就要替小妹出出气!
鞭子的破空声响起,那头目吓得抱住脑袋,就像梅宫雪那样缩在了角落。
然而,却没有感到疼痛。
“原来是三爷,这么有雅性,来我刑部大牢喝茶?”
男子语调不紧不慢,身姿修长偏瘦弱,举止间尽显优雅,更是没有半分行武之人的粗狂。
但鞭子的另一头却是被他稳稳攥在了手心!

“小雪快吃啊,一会儿就化了!”梅长恭在一旁催促着她。
其他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也看了过来,面上带笑,似乎都在期待着什么。
山楂被糖衣裹着,晶莹剔透,虽然冒着丝丝凉气,但看着的确诱人。
梅宫雪迟疑片刻,还是在大家的期待的目光中提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凉气顺着食道进入胃中,她感觉自己整个人好像都坐在了冰窖中。
可能是一下子吃得太多了,激得她生理性流泪。
“看给你妹妹感动的!”
梅鹤鸣满脸欣慰地笑道,刚刚心里的那一点不悦也消失了。
他很高兴,觉得梅宫雪的态度已经松动,觉得是个好迹象!
说到底,都是一家人嘛,能有什么隔夜仇?
小插曲过去后,众人继续围在桌前聊着最近的趣事,热腾腾的饺子也端上来了,一大家子其乐融融!
梅宫雪看着这欢乐的氛围,勉强挤出一个笑,极力忍着胃中的翻江倒海。
她叹息一声,将刚才没喝完的酒倒在了地上。
希望爹爹泉下有知,看到这一幕也能安心地过个好年!
梅宫雪刚想伸筷子夹个饺子,可在看到旁边色泽红润的红烧肉后,突然一阵恶心,放下筷子便匆匆跑了出去。
梅长恭本就离她近,诧异之下便跟了出来。
结果就瞧见梅宫雪找了个角落,正吐得昏天黑地,整个人都要有些站不住了。
片刻后,梅宫雪才直起腰来,结果一抬头就撞见了梅长恭那不敢置信的眼神。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记得梅宫雪刚回来那天,也是这样,吃着吃着饭就突然跑到门口吐了。
梅宫雪犹豫了一下,也没瞒着,道:“我之前在大牢里时吃坏了胃,有时碰到凉的或者油腻的就会这样。”
梅长恭怔住,原来梅宫雪身上还留下了这样的隐疾?
他有些懊恼,又有些生气。
本来是希望梅宫雪能高兴些,这才特意准备了新鲜的冰糖葫芦,那么事情反而会变成这样?自己明明是好心!
梅长恭很是暴躁,怒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如果她早说,自己也不会买什么冰糖葫芦了,结果现在弄得好像是自己逼着她吃一样。
梅宫雪看着他,面无表情道:“我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梅长恭诧异,她说过吗?
努力回想上次,自己拿回那包冰糖葫芦给梅宫雪时,她好像的确说了她不喜欢吃这个。
梅长恭气得抓耳挠腮,“我当时以为你是赌气才故意这么说的!”
不过,这好像也不能怪梅宫雪。
梅长恭纠结半天,还是一跺脚,“不管怎么样,身体出了毛病就得治,我等下就让大夫过来给你诊脉!”
说完,他扫了眼梅宫雪那单薄的小身板儿,随手就将身上的厚外套脱下,递了过来。
要找大夫吗?
梅宫雪揉揉自己的胃,若大夫来诊脉,那自己的身体状况可就瞒不住了。
算了,其实也没什么可瞒的。
这样想着,她抬手要去接......
这时身后用餐的大厅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二小姐你怎么了?这是烈酒啊,您可不能这么喝!”
梅长恭神色一变,在听到是梅香寒出事后立刻转身往里走,“阿香她怎么了?”
梅宫雪只能悻悻地缩回手,远远看向大厅里的场景。
哥哥们围着梅香寒团团转,一个给她拍打后背,一个吩咐下人去找大夫,另一个则是拉着她的手,询问她是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事,否则何苦用酒灌自己?
反正乱糟糟的一团,一桌子饭菜也没人去在意了。
就连匆匆赶来的大夫都径直掠过梅宫雪,朝着梅香寒走去。
梅宫雪看到这一幕,感觉自己很多余。
她默默转身,独自往回走。
刚才那份冰糖葫芦就像一场梦,圆了自己多年的心愿,她知足了。
但既然是梦,就总有醒来的一天!
也不知过了多久,梅香寒那边终于安静下来睡着了。
梅长恭这时才想起来,把梅宫雪一个人落在了外面,又赶紧跑出来。
可那里已经是空荡荡的,偶尔一阵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积雪。
梅长恭突然想起多年前的一段记忆,当时好像也是过年前后。
梅香寒还比较小,嫂子教她管家算账,结果她算错了很多,心情变得很糟糕。
自己为了哄她开心,便特意带她出门逛街,
“三哥,我也想去嘛!”
那时的梅宫雪还像个跟小屁虫一样,追在他身后。
他觉得她有点烦,“你账不是算得挺好?嫂子还夸了你!”
“那我也想去!”
抵不过梅宫雪软磨硬泡,便也顺便带上了她。
他知道梅香寒喜吃甜食,于是特意从城东跑到城西,去买那家出了名软糯香甜的烤红薯。
一路上,不管梅香寒看见了什么,他都大手一挥买下来,反正也是为了哄妹妹开心。
他们三个在外面玩儿了一整天,直到天色黑了,才抱着一大堆东西回到马车。
装东西时,他发现车夫一直偷看被落在最后面、两手空空的梅宫雪。
梅长恭这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也拉着梅宫雪问:“你有什么想要的?”
梅宫雪脸上瞬间绽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但当时他们已经出了小吃街,路边只剩下卖冰糖葫芦的了。
“三哥,就给我买这个吧!”梅宫雪很懂事道。
他也松了一口气,毕竟折返回去还挺麻烦的。
可回到家后,父亲将他痛骂了一顿。
“你这个哥哥是怎么做的?给阿香买了一车的玩具,却只给小雪买了根破冰糖葫芦?”
他当时差点挨打,还是梅宫雪过来拦着。
“爹,三哥最疼我了!这个可是他特意跑去城西买的,毕竟我最喜欢吃冰糖葫芦了!”
然后便当着他们的面,开开心心地将那串糖葫芦吃了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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