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平定突厥，必以十里红妆迎你过门。
“清梧，让我看看你穿裙装的模样。
后来药王谷多了座衣冠冢，碑上并刻两人姓名。
“我跪在祠堂冰凉的金砖地上，耳边是父亲暴怒的吼声”：“你可知错？
“青玉簪刺破掌心，“我挺直脊背，女儿不悔。”
1檀香缭绕间，记忆溯回三年前那个烟雨迷蒙的清晨。
“那时，我还唤作林清梧，是药王谷最年轻的医者，着一袭青衫，背着竹编药箱行走江湖。”
世人皆道林家少主医术通神，却不知这白衣少年实为红妆。
那日途经北境云中城，正遇铁骑踏破长街。
玄甲军旗猎猎作响，百姓纷纷避让。
“我被人潮推搡着退至街角，忽见一匹乌骓马惊嘶直立，马上青年将领左肩插着断箭，鲜血顺着银甲纹路蜿蜒成溪。”
“医者！”
他强撑着掷来腰牌，镇北侯府......话音未落便栽下马来。
“我冲开人群，”药箱铜扣在颠簸中弹开，金针与药瓶叮当相撞。
触手所及，他胸甲下渗出紫黑血渍——竟是淬了狼毒的箭镞。
“准备烈酒与艾草！
“我抬头对围拢的士兵喝道，指尖已捻出三枚银针封住他心脉。
将军府朱漆大门訇然中开时，我正咬断浸血的丝线，将最后一层纱布缠上他肌理分明的胸膛。
七日后，裴昭在满室药香中醒来。
晨光穿过雕花窗棂，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光斑。
我端着药碗的手微微一颤，褐色的汤药在碗沿荡开涟漪。
“林大夫每日都来诊脉？
“他嗓音沙哑，目光却清明如刃。
我垂眸避开那道视线：“将军余毒未清，还需静养。
““静养？
“他突然攥住我手腕，药碗应声而碎。
滚烫的汤药溅上衣摆，他指尖抵住我喉间突起的假喉结，“女子行医已是惊世骇俗，女扮男装更是欺君之罪，林姑娘好大的胆子。
“窗外惊起一树寒鸦。
我反手扣住他脉门，金簪抵上他颈侧：“将军若要告发，此刻便能血溅三尺。
“我们对峙在氤氲的药雾里，他忽然低笑出声，震得胸腔伤口又渗出血色：“姑娘救我一命，裴某岂是恩将仇报之徒？
“松手时，他指尖掠过我耳后易容的接缝，“只是这麂皮胶，遇热便会脱落。
“后来我才知道，那日他本要追击突厥残部，却为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