械虫正在啃噬画框上的金箔，就像当年流言啃噬她的婚姻。
当第七块防弹玻璃展柜自动爆破时，沐瑶终于听见那个裹着龙涎香气息的脚步声。
顾明钰黑色风衣下摆还沾着纽约的雪，手里却提着苏黎世老钟表匠的工具箱。
他身后跟着十二个佩戴量子加密项圈的工程师，正在用激光测绘被破坏的安防系统。
“东南角配电箱第三层暗格。”
顾明钰将温热的姜茶塞进沐瑶颤抖的掌心，“我存了全息数据备份。”
沐瑶咽下带着威士忌余味的茶汤，发现杯底刻着婚戒同款螺旋编码。
她看着顾明钰徒手拆开被电磁锁死的总控面板，露出里面缠绕着薰衣草干花的电路板——正是她上次醉酒后开玩笑说的“浪漫主义防火墙”。
苏小豆捏碎红酒杯时，水晶碎片在监控屏幕上划出流星般的轨迹。
她看着顾明钰在四十三个镜头下公然握住沐瑶的手调试光谱仪，指甲深深掐进真皮沙发。
“启动B计划。”
她对着加密通讯器冷笑，“告诉张叔，该还顾老爷子的人情了。”
全息投影在墙面投下顾氏老宅的书房幻象，苏小豆用虹膜解锁了隐藏在《道德经》善本里的保险柜。
当她抽出那张泛黄的器官移植同意书时，窗外突然划过管家张叔的怀表反光。
“您确定要动用这个？”
张叔的声音从古董留声机喇叭里传出，带着电磁唱针特有的沙沙声，“少爷在少夫人手机里装了……”苏小豆将同意书按在沐瑶画展宣传册上，两个不同时空的签名竟在紫外线下重叠成心电图波纹。
“告诉顾明钰，他要是敢在今晚十二点前跨出展厅……”她将沐瑶修复作品的影像投在同意书空白处，“我就让全世界欣赏天才画家发疯的现场直播。”
张叔端起英式骨瓷杯的手顿了顿，红茶涟漪在杯口映出双重倒影。
老管家转身时，西装马甲内侧的怀表链突然断开，鎏金齿轮滚落在波斯地毯的鸢尾花纹路上，发出与顾明钰战术腰带同频率的震动波。
鎏金齿轮滚入波斯地毯的刹那，顾明钰战术腰带突然发出蜂鸣。
他正握着沐瑶的手校准光谱仪参数，金属触感在掌心化作灼人的温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