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保温杯也漏过类似的汤药。
今天要见客户，我那件蓝衬衫呢我拉开衣柜门，衣架碰撞声很响。
她小跑进来，胸针没扣好，在真丝睡衣上晃荡。
“送去干洗了，你不是嫌领口有汗味么？”
她伸手要关柜门，我挡了一下。
我自己找件外套。
我故意拨弄衣架，塑料钩子刮擦金属杆发出刺耳声响。
她肩膀缩了缩，这个动作和我妈治病时躲护士打针一样。
早餐煎蛋又糊了。
她最近总把火开得太大。
李老头腰疼好点没？
我戳着焦黑的蛋白问。
瓷勺磕在碗沿上当啷一声。
我又不是护工。
她低头喝粥，热气糊在镜片上，王姐说万达新开了家羊绒店……我没听完就起身倒咖啡。
洗碗池里泡着她昨晚用的保温杯，杯底粘着片当归。
手机在裤兜震了下，物业群里有人抱怨：“谁往 3 号楼垃圾桶扔了顶假发？
恶心死了。”
电梯降到三楼时飘进中药味。
李老头诊所在二楼，这味道却跟着电梯爬上来。
保洁阿姨在擦不锈钢墙面，抹布上是褐色药渍。
“陈先生早啊。”
她冲我笑，金牙缝里卡着片茶叶，“你家林姐最近气色真好，李大夫开的阿胶糕管用吧？”
3文件散了一地。
同事小张帮我捡的时候嘀咕：“陈哥你袖口怎么有根长头发？”
我捏起那根灰白卷发，和物业群里发的假发照片一个色号。
中午溜去中医馆。
候诊椅上有顶假发，后脑勺缺了一绺。
李老头在里屋哼黄梅戏，走调的音节像在唱：“为救李郎离家园——”我站在药柜阴影里看他抓药。
苍术 15 克，淫羊藿 10 克，薄荷 5 克。
他右手小指戴着银戒，内侧有黑曜石镶边。
是我的。
下班时开始下雨。
林慧没带伞，站在便利店屋檐下玩手机。
我隔着马路看她手指飞快滑动，嘴角扬起。
钥匙插进锁孔前，我听见屋里传来吹风机轰鸣。
浴室地漏缠着几根灰白卷发，和那顶假发，和我西装上的，和充电线上的，在瓷砖上盘成相同的漩涡。
4保温杯拧到第三圈才开，当归味混着红枣甜腻腻扑上来。
我盯着杯底那片暗红色药材，喉咙像被砂纸磨过。
“加了阿胶？”
我把杯子推到餐桌对面。
林慧正在剥水煮蛋，指甲在蛋白上掐出月牙印。
“王姐推荐的方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