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细雨,恰似细密的蚕丝,轻柔而又缠绵地缠绕着古老的青石巷。
林风蹲在阁楼那满是蛛网的角落,面前是一只陈旧的木箱。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轻轻抚过檀木盒上凹陷的“林”字家徽,那斑驳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这是父亲去世十年后,他第一次鼓起勇气,打开这个贴着朱砂封条的铁盒。
“咔嗒”一声,铜锁应声而落,声音在寂静的阁楼里格外清晰。
他缓缓揭开层层油纸,月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洒下,映照着里面泛着幽蓝光芒的物件——半块断裂的青铜罗盘,以及一本皮质皲裂的笔记。
当他翻开笔记扉页,父亲那工整的蝇头小楷映入眼帘。
可就在这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墨迹竟突然跃动起来,在宣纸上流淌、重组,幻化出新的字句:壬戌年七月初七,月掩荧惑,星轨偏移。
我与阿瑾在落星崖观测到光轮异动,六道环形辉光如衔尾之蛇……刹那间,阁楼剧烈震颤起来,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巨手在摇晃着它。
窗外老槐树的影子,在暴雨中疯狂扭曲,竟化作了狰狞的爪状。
林风心中一惊,慌忙合上日记,却发现自己的手掌正渗出诡异的蓝光,皮肤下隐约浮现出与青铜罗盘相同的星图纹路。
墙角蟋蟀的鸣叫变得迟缓悠长,仿佛时间也在此刻放慢了脚步。
雨滴悬浮在半空,折射出七彩光晕,如梦如幻,却又透着无尽的诡异。
“原来传说是真的……”他望着罗盘中央转动的二十八宿,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祠堂壁画上那个被村民讳莫如深的禁忌图案。
十年前父亲坠崖时,身下扩散的蓝色血迹,此刻与日记末页潦草的血书重叠:“时间是最狡诈的债主,切莫重蹈……”突然,楼下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在这寂静又诡异的氛围里显得格外惊悚。
林风将日记匆忙塞进衣襟,就在这时,他眼角余光瞥见窗棂外闪过一片青灰色衣角。
定睛一看,竟是守陵人吴伯!
那个永远戴着银丝手套的驼背老人,此刻正用浑浊的右眼,死死地盯着他手中的罗盘。
“快子时了。”
沙哑的声音裹着雨幕传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后生,你父亲没教过你,月圆夜不能碰林家的传家宝么?”
林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