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奈和疲惫，片刻后，他又回眸看着我。
此刻的我正侧身坐在地上，从顾安亭的角度望去，应该只能看到泪滴划过我的脸颊。
我知道顾安亭在看我，但我并不看他。
他对爱妾宠溺放纵的后果，就该他自己来承受。
顾安亭似有所失，闭了眼，拿锁上马，没入夜色中。
我深吸一口气，心想：“下次再见面，别想那么轻松逃脱！”
08距离上次冲突，我和阿弟已有小半个月没再见到顾安亭。
但店铺外面的议论声，将一个个新消息递了进来——顾安亭各种哄着王意涵，他们又和好了。
王意涵的生辰宴上，顾安亭买了一堆珠宝做礼物。
还找人在宴会上放了数百彩灯，灯面上全是王意涵的画像，终于博得了美人一笑。
京城的街头巷尾都在谈论：议政王对这个侧福晋是真宠爱啊。
也有那嘴碎刻薄的人扯上我，造谣讥讽：“这墨玉轩的店主真是个二尾子？
还想抢人家侧福晋的位置？”
“看来啊，不管女人还是男人，长得太好看，都是祸害呀！”
“啧啧啧，我可听说，侧福晋的手段狠辣，等她抽出空来，这墨玉轩恐怕就要没了！”
“听说上一个勾引议政王的是个梨园里的俊俏武生，最后死的那叫一个惨啊，哎呦，身首异处！”
总之，横在顾安亭和王意涵之间的人，无论男女，都只有惨死的下场。
夜凉如水。
阿弟很害怕，握紧了我的手。
他的手也好凉，我轻声告诉他：“轩弟，你记住，闲言碎语不可信。
真相距离大部分人很远，我们只管做我们该做的事。”
不过，现实很残酷，我们想继续靠手艺过活，越来越艰难。
搬家之后，又经过王意涵那么一闹，墨玉轩真是门可罗雀。
但是，我还和往常一样研墨铺纸，和阿弟打扫厅堂。
直到一个寂静的夜晚，一匹高头大马出现在巷子的尽头，是顾安亭。
这次他孤身一人，推开墨玉轩的大门：“可否求一幅画？”
我从里屋走出来，顾安亭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月光泻入窗棂，我们二人对望虽是须臾却好似经年漫长。
顾安亭的眼神好像要把我揉碎了，吃进腹中。
“顾郎君请进里屋。”
我自然地让开身，语气轻柔。
09王意涵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
在她带人打砸王府斜对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