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的耳屎!”
那晚我梦见养老院西墙开满爬山虎,每片叶子背面都刻着“好好吃饭”。
晨光漫进窗户时,手机突然收到陌生号码短信:“死丫头,冰箱第三层——”冲开冰柜门,霜雾里立着瓶老干妈。
瓶盖旋开,辣油封着管胰岛素笔,刻满比蚊足还细的德文单词。
同事用显微镜读出标题:《论如何用风油精征服日耳曼人》。
笔管暗格弹出张糖纸,1998年的大白兔奶糖纸,背面用圆珠笔描了幅世界地图。
柏林位置粘着片褪色指甲油,刮开是四个针眼大的字:“妈在风里。”
诊所窗外突然卷过阵急风,裹着几瓣樱花拍在玻璃上。
我攥紧糖纸大笑,笑得德国同事狂按急救铃。
他们不懂,这呼啸的风声多像山东老太太的唠叨——裹着蒜味的、沾着药香的、穿越七个时区的、震耳欲聋的沉默和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