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群冲向漠北的夜色,蛇尾扫过之处,村民接连化作血雾,涌入蛇口凝成新的《无相天宪》碑文。
“这才是天道的胃口。”青阳少主赤足踏雪而来,残鳞悬浮在他眉心,将石蛇吸成干尸,“它要吃尽贪嗔痴,再吐出所谓清净。”他突然咳出冰髓碎渣,渣滓里裹着半枚鸾钗——正是萧景琰在烬墟遗失的那支。
萧景琰握紧鸾钗冲向石蛇群,凡人之躯被蛇牙撕得血肉模糊。最后一刻,他忽然想起老妪临死前的话,反手将鸾钗刺入自己心口。业火从疮疤中爆燃,烧尽石蛇鳞片上的《无相天宪》,露出底下母后亲手刻的镇魂咒。蛇群惨叫着退回地缝,而青阳少主趁机将残鳞按进萧景琰的伤口:“你才是它最爱的祭品!”
漠北孤城在晨雾中显现时,萧景琰正跪在城门口呕血。血珠渗入城墙砖缝,浮出萧氏三千亡魂的名讳。青阳少主蹦跳着穿过城门,每踩一步,城内就亮起一盏人皮灯笼,灯下垂着琅琊王氏的族徽——这里竟是无相盟炼制傀儡的暗窟。
“真脏啊。”孩童踢翻一尊炼丹炉,炉灰里滚出礼部尚书之子的头颅。那头颅突然睁眼,口中玉玺嗡嗡震颤:“萧景琰,你母后以命换的,从来不是你的生路……”话音未落,青阳少主已捏碎头颅,将玉玺残片塞进嘴里咀嚼:“难吃,比你的血差远了。”
子夜,萧景琰在城楼顶找到母后的剑冢。三万把锈剑堆成坟丘,中央立着半块残碑,碑文是他最熟悉的凤羽密文:“饲天者,永堕无间。”他徒手挖开剑冢,指尖白骨外翻时触到一具冰棺——棺中女子戴着破损的鸾凤冠,心口插着那支本该在烬墟的鸾钗。
青阳少主的声音突然从冰棺里传出:“她骗了你两次。”萧景琰回头,见孩童的身影正在月光下融化,逐渐显露出禹皇残魂的轮廓:“第一次用你饲天,第二次……”残魂的手穿透他胸膛,捏住那颗跳动的心脏,“用自己饲你。”
冰棺中的母后倏地睁眼,唇角扬起与青阳少主一模一样的笑。
景琰的指尖触到母后心口的鸾钗时,整座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