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块一捆摆满了炕沿,一边数钱,白叔一边自言自语:“这是钱吗,这是钱吗?”等钱数完了,白叔也因为惊喜过度精神失常了,到医院治了半年,才好起来。
明海家很快成了村里的首富,没几年就造了条大马力的大船。大船的龙骨“叮叮当当”地在码头边上攒起一个古怪的形状时,全村的男女老少每天都要围观,大家对这个恐龙骨架一样的怪物指指点点。明海的爸爸整天笑眯眯的围着大骨架走来走去。后来,明海家还贷款在村边盖了个冷冻厂。只可惜好景不长,没有几年,近海的海产品被滥捕滥捞得所剩无几,明海他爸只好偷偷到韩国沿海打鱼,结果被韩国海警逮着了,罚了很多钱才把船放回来。没有海货,冷冻厂也没有效益,还不起贷款,厂子也归了银行了。这都是后来的事情,他们上高中时,正是明海家走运的那几年。明海总是带给刘芳很多腌制的鱼虾,让总是馒头就咸菜的刘芳非常感激。他们还会在晚饭后,手拉着手,偷偷溜到学校旁边的公园里走走,明海总是很激动,可是,天生木讷的性格又让他的感情表达只是停留在激动的心跳状态。
周六回家,都是明海骑着崭新的自行车带着刘芳。刘芳笔直地坐了三年,明海则全身紧张地骑了三年。海边的人男女的框框并不多,村里人早就默认刘芳他俩是天生的一对,刘芳也是懵懵懂懂的,只是紧张的学习,根本不允许他们表达什么。高考后,明海考到了东北的一所大学,两个人几乎一年才见面一次,见面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藏在心里的心照不宣的话,似乎谁都不愿意先说明白。第一年,他们带给彼此和新同学的合影,感受着幽禁的鱼儿游进大海的兴奋。几年后,刘芳隐隐觉得,他们彼此思想成熟于大学校园,所处环境不同,灵魂也许就开始走向陌生了。他们可能都像羽翼丰满的海鸥,想飞得更高更远了。
给肖强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要回家几天。刘芳开始慢吞吞地向车站出发。刘芳喜欢在火车站短暂滞留的感觉。周围都是也许你一生只能偶尔相遇一次的陌生人,这种感觉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