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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后视镜里堆满的年货，那些给爸妈准备的礼物，突然觉得眼睛发酸。
十年了，从结婚到现在，每次说好回娘家，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意外。
婆婆生病，小姑子结婚，家里装修……这一次，又是这样。
“要不……”我咬了咬嘴唇，“你先回去照顾妈，我自己开车回去？”
“不行！”王明几乎是喊出来的，“这么远的路，你一个人开车太危险了。”
他握住我的手，“老婆，对不起，等妈情况稳定了，我一定陪你回去。”
我抽回手，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
十年了，这句话我听了无数遍。
每次都是‘等下次’，可是下次永远都不会来。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去年春节，我们都已经到了县城，婆婆一个电话说摔伤了腿，王明二话不说就调头回去。
前年中秋，车子刚下高速，婆婆说家里水管爆了，非要王明回去修。
再往前数，每次都是这样，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婆婆总能找到各种理由。
我抹了把眼泪，突然笑了。
这笑声把王明吓了一跳，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老婆，你……”
“王明。”
我打断他，声音出奇地平静，“这次，我不会再回去了。”
“你说什么？！”
他猛地踩了一脚刹车，车子在高速上打了个滑。
我死死抓住扶手，“我说，这次我一定要回娘家。你妈心梗是吧？那你去照顾她，我自己开车回去。”
“你疯了吗？这么远的路……”
“十年了！”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十年了王明！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你妈有事。你有没有想过，我爸妈也在等我？他们今年都七十多了，还能等我几个十年？”
王明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妈是真的病了。”
“是吗？”我冷笑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