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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八零,一不小心把反派撩爆啦!结局+番外

吃凤梨的卷毛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白胭在说这句话的尾调时,刻意压了压自己的嗓音。她张着漂亮的黑眸,一瞬不瞬地望着他,满意地欣赏着孟鹤川那波澜不惊的脸,在自己这句话语中微微发怔。他在兖州的时候也对自己说过这句话,这次白胭终于逮着机会,以牙还牙给他顶了回去。从小到大,孟鹤川是大院里矜贵优雅的孟公子。进入了航天队,他又是说一不二的年轻总工程师。极少有人敢用这种态度与他说话,可他偏偏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趣地望着眼前觉得自己占了口舌上风,而得意扬扬的女孩。白胭的行李没来得及从火车上拿下来,在她身份没调查清楚之前也不能出门。到了大队的这几天,身上穿的关系衣服都是靠孟鹤川从其他女同志那里借来的几件衣服。尺码有大有小,有长有短。随着她的晃动,纤细白皙的脚踝若隐若现。不知怎么了,孟鹤...

主角:孟鹤川白胭   更新:2025-01-23 17: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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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孟鹤川白胭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八零,一不小心把反派撩爆啦!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吃凤梨的卷毛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胭在说这句话的尾调时,刻意压了压自己的嗓音。她张着漂亮的黑眸,一瞬不瞬地望着他,满意地欣赏着孟鹤川那波澜不惊的脸,在自己这句话语中微微发怔。他在兖州的时候也对自己说过这句话,这次白胭终于逮着机会,以牙还牙给他顶了回去。从小到大,孟鹤川是大院里矜贵优雅的孟公子。进入了航天队,他又是说一不二的年轻总工程师。极少有人敢用这种态度与他说话,可他偏偏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趣地望着眼前觉得自己占了口舌上风,而得意扬扬的女孩。白胭的行李没来得及从火车上拿下来,在她身份没调查清楚之前也不能出门。到了大队的这几天,身上穿的关系衣服都是靠孟鹤川从其他女同志那里借来的几件衣服。尺码有大有小,有长有短。随着她的晃动,纤细白皙的脚踝若隐若现。不知怎么了,孟鹤...

《穿书八零,一不小心把反派撩爆啦!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白胭在说这句话的尾调时,刻意压了压自己的嗓音。
她张着漂亮的黑眸,一瞬不瞬地望着他,满意地欣赏着孟鹤川那波澜不惊的脸,在自己这句话语中微微发怔。
他在兖州的时候也对自己说过这句话,这次白胭终于逮着机会,以牙还牙给他顶了回去。
从小到大,孟鹤川是大院里矜贵优雅的孟公子。
进入了航天队,他又是说一不二的年轻总工程师。
极少有人敢用这种态度与他说话,可他偏偏没有生气。
反而饶有兴趣地望着眼前觉得自己占了口舌上风,而得意扬扬的女孩。
白胭的行李没来得及从火车上拿下来,在她身份没调查清楚之前也不能出门。
到了大队的这几天,身上穿的关系衣服都是靠孟鹤川从其他女同志那里借来的几件衣服。
尺码有大有小,有长有短。
随着她的晃动,纤细白皙的脚踝若隐若现。
不知怎么了,孟鹤川的脑中突然就回想起他们倒在火车卧铺上的那一幕。
女孩的脚踝也是这样无意间摩掐在他的小腿......
孟鹤川脸上发红,猛地站直了身子。
他的动作太大,连带着撞翻了桌上的水杯。
“鹤川哥,你没烫伤吧?”
阮晓慧终于找到机会插嘴,急哄哄地说:“我和白胭姐说过好几次,不能把水杯放在门口的桌子上,可是她,她就是不听,我也被烫伤过。”
她迅速拿过自己的毛巾,讨好似的想给他擦身。
孟鹤川却是本能的推开了摸上自己身上的手,“水不烫,没事,不用擦。”
态度不算冷漠,但却让阮晓慧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在他们从火车站到大队的车上,她明明看到白胭一直不要脸的黏着孟鹤川。
而孟鹤川也没推开她啊!
难道是自己摸的地方不对?
白胭望着阮晓慧轱辘转的眼睛就冷笑。
她床上站了起来,慵懒地伸了个腰。
这些天来她和阮晓慧共处在一个屋檐下,明里暗里被她坑过几次。
比如孟鹤川送来的衣服与日用品,她每次都能找到借口先挑,然后留下一些粗布老气的款式给她。
白胭懒得计较这些小事,但这不代表她愿意无端端被人扣上一口黑锅。
她斜着眼睨看阮晓慧,轻嗤一声,“不对吧?你烫伤是因为想趁着警卫员换班的时候从窗户偷溜出去,所以踩上了桌子又摔下来,我都没和你计较我的口杯被摔出一个豁口,你怎么还颠倒黑白,恶人先告状了?”
阮晓慧急了,脱口而出:“你那天没睡着?”
白胭狡黠一笑,“你猜我有没有睡着?”
对付阮晓慧这样的绿茶,就是得当场反击,不给她留下一丝机会。
两个女孩之间的斗嘴对于孟鹤川而已不重要。
他凝视白胭,只问自己关心的话题:“今天的机会难得,你确定不去参加吗?”
白胭走到他面前,弯腰去捡自己的水杯。
衣料太短了,随着她的动作,露出一小截细腰,突兀地闯进孟鹤川的视线里。
男人的呼吸倏地乱了节奏。
白胭没有意识到孟鹤川片刻的失神,她重新直起身,偏过头看他。
因为休息得好,她的一双眼如水光潋滟,无声无息地撩动孟鹤川的心弦。
“不去。”
白胭将自己的水杯摆正,连眼皮都懒得掀,清脆果断地拒绝。
“为什么?”
“懒得动。”
阮晓慧见缝插针,“鹤川哥,如果白胭姐不去,我可以代替她去吗?”
“不行!”正说到关键时,孟鹤川想也没想就拒绝,
一转头,又是表情严肃地叫白胭的名字,“在办公室里你应该很清楚我们为什么要冒险留下你,祖国此时百废待兴,无论是谁,只要有能力,都需要贡献自己的力量。”
白胭在心里暗自腹诽,孟鹤川一个反派大BOSS,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同自己头头是道地讲道理?
但想归想,白胭总不会笨到直接开口。
她眨了眨眼,带着捉弄人的心思调侃,“孟总工,你与其给我扣那么大顶的帽子下来,不如直截了当地说你希望我去,看在真诚的份上,我说不定就改主意了。”
沉默片刻,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我——我是希望你去的。”
白胭凝着他,试图从消散的语调中去分辨那句话的真假。
孟鹤川这个人,不仅皮囊好看,偏偏还有一双含情眼。
认真说话的时候眼里头像是藏着漩涡,好似可以把人紧紧地往里吸引。
她可以在孟鹤川漠然或者发怒的视线中泰然自若地与他回怼,却无法抵抗住他真诚的‘攻势’。
难怪人家能做反派头子呢,能屈能伸,手段了得。
白胭吞了口唾沫,别开头试图不去看他,“你希望我去?”
“是。”孟鹤川不矫情,大大方方地承认,“我想过了,队里急切的需要你这样的翻译人才,你在火车站出现的时机与逃跑的举措非常可疑,但我可以以身犯险,用我自己的时间去赌这一次。”
白胭在心里猛翻白眼,面上假笑,“请问孟总工口中的‘以身犯险’是什么意思呢?是你认为我会试图接近你,诱惑你,来窃取秘密资料吗?”
“你也不必着急往自己身上套,我说的这些也都是可能。”他说的话气人,但偏偏又一本正经,让人无可奈何。
见白胭抿着嘴迟迟未答,孟鹤川又问了一遍:“所以,你的决定呢?”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白胭的视线往哪儿落,他的长腿就往哪儿挪。
不偏不倚,身影始终跟在白胭眼前。
几个来回后,白胭被孟鹤川这种走哪跟哪的举动给搞得有些心烦。
在孟鹤川又一次靠近的时候,她终是忍不住,蹙眉瞪着他,俏丽的五官因为微微动怒变得更加立体,“你别老围着我转!”
白胭本就是南方人,着急起来,语调会不自觉带上了吴侬软语的腔调。
乍一听,反而有一丝撒娇的意味在里头。
这下不仅是白胭,连孟鹤川的脸上也出现了不自然的绯红。
他负手转过脸,刚好看见自己上次送来,却被白胭随手丢在桌上的书。
修长的指节朝着书封敲了敲,“这本书送给你不是做摆设用的,特别是你,需要多看。”
白胭垂眼看过去——
是一本《作风建设大家谈》。
白胭胸前重重起伏两下,默念了一首完整的《莫生气》,这才把胸口的那股郁结之气给压了下去。
她不想再和孟鹤川进行这种无谓的斗嘴。
加上自己这几天本来对未来也做了决定,不如趁着这次机会,先出门探探情况。
“我......”
“白胭姐!”
一直插不上话的阮晓慧突然拔高了嗓门叫她,“白胭姐,你这几天不是说身体不适吗?”
阮晓慧语速飞快,完全不想给白胭说话的机会,她将视线定格在孟鹤川的面上,“鹤川哥,白胭姐这几天的身体好像一直都不舒服,不如让她留在宿舍里休息,我......我陪你一起去吧?”
“你?”
阮晓慧害羞地走上前一步,毛遂自荐,“鹤川哥,这几天我在宿舍里也想了不少,我原本就是想来京州找工作的,听说咱们队里正在招聘女队友?”
这几天白胭吃了睡睡了吃,都在补觉。
阮晓慧当然也没闲着,整日找机会与门口站岗的警卫员套话。
只是套出来的消息的真实性与准确性有多高,没有人能保证。
比如现在,阮晓慧是掌握了航天大队最近在对社会招人的消息。
但她画猫像虎,根本不知道大队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人才。
“鹤川哥,我想过了,我和你,有那枚肩章的缘分在,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离你更近一些......”
听见她提到了肩章,拒绝的话到了孟鹤川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可以吗?鹤川哥?”见他态度似有松动的模样,阮晓慧趁热打铁,“我这几天足不出户,待的人都要麻了,白胭姐不舒服,我就替她去吧?”
孟鹤川犹豫着。
阮晓慧来了那么多天,自己也没找机会和她问问肩章的事。
但如果她就是当年救了自己的女孩,自己对她的质问与怀疑反而变得很无情无理了。
“那好吧,你的身份不比她,之前我也提过的,你想出门的话提前和我说一下,是可以的。”
听见他的话,阮晓慧嘴角怎么压都压不住,她得意的瞟向白胭,“太好了,谢谢你鹤川哥,白胭姐不去,我陪你一起去呀!”
但她的笑还没两秒钟,清丽的声音倏的响起。
“谁说我不去?”
白胭利落地拿发圈扎了个马尾,露出精致的小脸。
阮晓慧恶心她好几天了,现在又摆出一副她是孟鹤川‘特殊照顾’对象的模样来,她不出手打脸,天理难容。
思及此,白胭扭头对着孟鹤川灿然一笑,“孟总工的邀请,我自然是要去的。”

半夜闹了那么一出,不知道是担心还是惧怕的情绪萦绕,白胭再难睡着。
她努力撑着眼睛,等天空翻出鱼肚白。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决定,这阮晓慧不是个省油的灯,孟鹤川本来也是六亲不认的反派。
自己还是不能坐以待毙,得找机会从他们身边跑路才行。
她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蹑手蹑脚地正想拉开门就跑。
结果谁想到,门外赫然站着眼睛瞪得跟铜铃般大的小周。
两人一对视,小周张口就喊:“孟总工,她又要跑了!”
白胭被重新提溜回来,孟鹤川二话不说,咔嗒一声,又把他们两人的手重新扣了起来。
退了房,离下一趟火车到达时间还有大半天。
但众人无处可去,只能重新返回车站。
白胭气呼呼地走在他身侧,冷不丁刺他一句:“孟总工如果不造飞机,可以改行去熬鹰。”
孟长老道行深,白胭这样的小妖根本翻不出他的掌心。
原来昨天晚上,孟鹤川根本没有信任自己。
当白胭把房门一关之后,孟鹤川就和小周分好工。
一个人守上半夜,一个人守下半夜。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昨晚的孟鹤川明明分好了工,却一直是守到了天快亮才真正换了小周来盯梢。
并不是他不困,实在是眼睛一闭起,白胭那惹人厌的红唇以及细白的手指就会兀然地出现在他脑海中。
孟鹤川脸色古怪地沉浸在昨夜的回忆中,白胭也在思考着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眼下这种情况,孟鹤川是绝对不会放弃对她的监视。
那么她只剩下一个选择。
被动着跟着孟鹤川去京州,等查清楚她的身份后肯让她自行离开后,再另寻他路吧。
抱着这种想法,白胭在路程的后半段终于老实。
可除了上厕所以外,孟鹤川也始终没有松开自己与她之间的手铐。
白胭索性眼不见心不烦,闭着眼睛养精蓄锐。
可她不惹事,不代表别人不惹她。
这一趟车上的临时,孟鹤川只能让小周亮出了证件,临时占用了列车员的包厢。
她们一行四个人都坐在里头。
因为白胭的手和孟鹤川的手连在一起,她们坐在一排。
阮晓慧只能同小周坐在了一排。
但这并不耽误她对着孟鹤川献殷勤,一会问孟鹤川要不要喝水,一会问他看书累不累眼。
吵得白胭根本睡不着。
她掀眼皮看向阮晓慧的时候,阮晓慧还要扮作委屈样,“白胭姐,你怎么不继续睡觉了?昨晚没出事之前,你呼噜声打得可响了,所以我才睡不着半夜出门的......”
白胭在心里冷笑。
这阮晓慧果然是个低端的绿茶,无端端提起昨晚的事来恶心自己,还喜欢搞雌竞这一套。
她恐怕是看着自己和孟鹤川一直‘黏’在一块,生怕他们两人之间有点什么。
借着机会想在孟鹤川面前贬低白胭。
只可惜,孟鹤川听了没什么反应,手指掀动膝上的书本,静静的看书。
反而是小周那样的二愣子被绕进去,张口就问:“白胭同志,你会打呼噜啊?”
“是啊!”白胭大大方方地说着,“我不仅打呼,我还磨牙呢!”
“对对对,你确实会,白胭姐,你在家里也经常这么做吗?我听人家说,爱打呼的人是因为喝了太多酒导致的,白胭姐,你看来就像是很会喝酒的人,你是不是也是因为会喝酒,所以胆子才那么大的?不过白胭姐,我们女孩儿,私下烟酒还是少接触比较好。”
阮晓慧说完,还刻意瞥了一眼孟鹤川。
但他依旧毫无反应。
白胭也笑,歪着头说:“我酒品不好,所以平常不常喝酒。但我有的时候会梦游,听说我有一次梦游,去隔壁把别人衣服里的东西都给掏出来,戴到自己身上去了呢!”
阮晓慧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她哆嗦着嘴,半天不敢接话。
白胭懒得同她继续扯嘴皮子,哼了一声,索性用单手支撑着下颚,看窗外风景。
离京州还有六七个小时,在某一站停车等交汇的时候,月台上有周边的居民挑着的扁担里有橘子,挨个车窗叫卖。
橘子当季,绿油油的,看起来十分可口。
挑着橘子卖的是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娃,机灵得很。
见白胭多看了两眼,便逗留在她们车窗前游说她购买。”姐姐,俺家种的橘子可甜了,你长得漂亮,我送你一颗尝尝,不甜不要钱。
白胭正欲将自己所想的大方说出来。
可还没出声,有个男声突兀的在白胭身后响起来,“陆主任,胡院长。”
白胭跟着众人扭头,看见了谭贺按正从门口走进。
她小声‘咦’了一下,下意识看了眼孟鹤川。
在打靶场的时候谭贺按不是先走了吗?怎么比他们还要迟入场?
孟鹤川的眼神里也带了沉思与警觉,一瞬不瞬的看着谭贺按。
他依旧是刚才的西装革履打扮,快步走向陆振华,礼貌的打了招呼,“感谢主任的邀请,方才在门口抽了支烟,耽搁入场了。”
一边说着,他将视线一边移向了白胭与孟鹤川,“又见面了。”
“你们见过?”
谭贺按简单将方才三个人碰面的情况说了一遍,得体的笑,“金陵靠近海城,我也认识不少华侨的朋友在那边设立私立学校,听他提及过在那边会说英文的学生比京州多。”
虽然摸不清头脑这位原书中的大佬为什么要替自己说话,但有台阶,白胭自然是要顺势而下的。
她跟着点头,“谭先生说得对,我家乡的村子里也有一个华侨办的学校,里面有个老师就是讲英文的。”
简单的就将自己会说英文的事给圆上了。
被这样一打岔,许晴晴不好在说什么,只能瞪着一双眼睛,狠狠的刮向传递错误情报的芝华脸上。
白胭趁机笑嘻嘻的表白自己的决定,“主任,既然我的身份已经通过了组织的审查,那我也愿意成为大队的一粒螺丝钉,为咱们国产飞机的研发贡献出一份力。”
陆振华笑呵呵的欢迎,眼看着人都倒得差不多了,他朝着白胭眨了眨眼,“看来今天大队是双喜临门呐,不仅是要欢迎京州大学的魏老师一行,更是欢迎咱们的小白同志的加入。”
既是欢迎会,自然会有歌舞表演。
许晴晴方才被白胭抢了风头,心里早就憋着气了。
乍一听自己的强项来了,自然是铆足了劲要压白胭一头。
她一甩胸前的辫子,带着芝华噔噔噔地绕到了后台。
喜庆的音乐响起来,文工班的女孩们穿着舞蹈服,踩着小碎步从幕布后绕了出来。
许晴晴作为首席舞者,自然是排在了C位。
她今日一如往常般准备的是跳一曲《草原上的小姐妹》,带着民族特色的帽子,扭着腰肢在台上独舞。
平心而论她的舞姿很有水平,但这一出舞台剧是独舞,其他的队员几乎都是作为许晴晴的衬托而存在。
加上许晴晴此人颇为势力,从不允许队员在表演的时候抢自己的风头,所以在排舞的时候,刻意让指导老师将其他人都排得远远的。
舞蹈虽美,音乐也好听,但偌大的台上只站着她一个人,略显冷清了。
况且,这支舞台剧在大队里已经演出过百八十回了。
不管是在场的领导还是士兵,都对节目有些疲乏。
魏巍等外籍教师看不懂这种风格,白胭见状,好心地全程为他翻译了歌曲里的唱腔与含义。
本来还傻愣愣的一群外国人纷纷围着白胭道谢。
胡院长见状,暗自也同陆振华夸道,“你们队里这次可真是挖到宝了。”
孟鹤川在旁闻言,默默地往白胭所站的地方看过去。
女孩口中说的是自己听不懂的英文,而且在说话的时候,与她平日间的神情很不一样。
好像进入了另外一个维度,自信且明艳。
他很难将这样的白胭与在金陵火车站搂着自己寻求帮助的女孩重合到一起。
“孟总工。”
身边有人将孟鹤川唤回了神。
他抬头,是谭贺按。
孟鹤川礼貌地颔首打了招呼。
谭贺按指了指白胭与魏巍等人所站的方向,闲聊般开口,“那位小白同志的英文水平挺高的,她的发音与语法都很标准。”
谭贺按是华侨,旧年在新国出生长大,英文也相当于他的母语了。
孟鹤川微微点头,“能得到谭总工的肯定,看来她是有两把刷子。”
“这样的人才,不仅是大队需要,我们民营企业也很需要啊!”
谈笑间,谭贺按伸手拍了拍孟鹤川的肩,“方才听主任提到,等大队的研究告一段落,小白同志是去是留,全凭她自己的主意?如果是真的,那我们首航可是要提前做好准备,重金来挖你们的墙角了。”
“孟总工不会阻止我为公司做打算,主动与你的队员提前交个朋友,多多往来吧?”
言下之意,这是想要与白胭私下接触了。
孟鹤川嘴角是没有温度的笑,“谭总工日理万机,我记得你并不爱惹上是非之事。今日又怎么会为了‘第一次’见面的白胭,一再插手呢?”
“是吗?”谭贺桉脸上没有窘迫,“我都没发现呢,也许这可能就是我和白胭同志的缘分吧。”
缘分吗?
孟鹤川视线淡淡地划过他拍在自己肩上的手,最后落在远处的白胭身上。
而白胭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从人群中偏头,往孟鹤川的方向看。
两人四目相对。
男人探究,女孩疑惑。
对视许久,孟鹤川先收回了视线。
既扯上了谭贺桉,即便主任刚才说过白胭的身份调查报告没有太大问题。
孟鹤川心里依旧提醒自己,现在还不能对白胭百分百放心。
纵使他心里头有千条万壑,但面上依旧挂着寡淡且得体的笑。
学着谭贺按方才的动作,同样做了一遍。
只是他拍在谭贺按肩上的力度在不知不觉中重了不少,“谭总工,白胭虽会成为我的队员,但她也是她自己,她会有自己的主见,去决定交不交你这位朋友。”
他的眼神里透着令人难以忽视的凌冽气场,“况且,一年后的事一年后再说,谭总工虽是在未雨绸缪,但又怎么会这么笃定地认为你们重金去挖了,她就会跟着走呢?”
谭贺按沉着眼看他,男人之间,波涛暗涌。
对视许久,谭贺按先笑了。
他敛下咄咄逼人的视线,将注意力集中在台上,“小许同志的舞台虽然索然无味,不过聊胜于无,更何况,这出戏看得出来也是专门为了你而设立的,孟总工,一起欣赏吧。”
孟鹤川也笑,两人并肩站着,谁都没有在开口。
台下的观众应付着将表演看完。
等许晴晴谢了幕,除了许团长那一声声声如洪钟的好以外。
收获的掌声也是稀稀落落。
这一场表演并未如许晴晴期盼的那样,得到她想象中众人的夸赞。
她的脸色有些垮。
刚从台下走下来,偏偏好巧抓见了因为犯困而在偷偷打哈欠的白胭。
她直接在心里给白胭判了死刑,认为她这样的举动是看不起自己。
许晴晴一个健步跨过去质问:“小白同志,看你这样子,似乎是觉得我们文工班的表演很无聊?”
白胭眼里还蓄着因为哈欠而积攒的眼泪,水汪汪的。
对比着许晴晴盛气凌人,这个模样的她反而显得有些弱势可怜。
魏巍是个直肠子的外国男人,加上他和白胭方才聊了一会的天,忍不住帮着白胭说话,“小许同志,你是不是太过sensitive(敏感)了?Sensitivity is not good for girls.(太过敏感对女孩儿来说可不好)”

白胭吃了一次亏,这回不犟了,老老实实跟在孟鹤川身后走出了打靶场。
她这才发现原来在打靶场入口的旁边,有个不起眼的小拱门。
小周站在拱门处等着他们,一见白胭,小声地同她道歉,“对不起啊,平常我去后方都是走打靶场的捷径,所以一下子忘记告诉你,非相关人员要从拱门绕过去了。”
白胭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暗自记下以后小周的话,只能听一半。
虽然有一场乌龙,但有了孟鹤川带路后,确实方便很多。
只不过有得必有失。
白胭享受了孟鹤川带路的便捷,就得忍受他这一路上的盘问。
“你真的不认识谭贺桉?”
“不认识。”
“那你们刚刚站在打靶场外说了那么久的话,都说了些什么?”
“你觉得我们会说什么?
许晴晴心里虽然得意,但面子功夫总是要做一做。
她收敛好神情,只留下一副‘别说了’的娇羞表情,将视线往三楼投看去。
在瞧见三楼的扶手上趴着发呆的人是小周的时候,许晴晴陡然拔高了声音,“小周怎么在三楼?”
她迅速转眼,重新盯着白胭,“鹤川也在三楼?和他带回来的女人在一起?”
白胭的眼珠子转了转,阮晓慧也是孟鹤川带回来的,她这个时候点头,应该不算说谎?
刚想好,她自然毫无负担地点了点头。
许晴晴的眼里像是可以喷出火,但她始终端着团长千金的身份,指挥着圆脸女孩,“你上去亲眼看一看,到底是什么女的,一再的......”
许晴晴本来脱口想讲出‘勾引’两个字,但在场的除了她的跟班以外,还有一位陌生的‘大姐’。
许晴晴不想在外人面前丢了形象,只好硬生生把那两个字咽下去,气冲冲地交代:“你偷偷摸摸的上去,别让鹤川发现了,看清楚那个女人的长相就下来!”
白胭不想再同他们呆在一起浪费时间,趁着许晴晴的注意力都在三楼,悄无声息地走了。
只是在她走后没多久,圆脸女孩就露着一脸嘲笑的模样跑了下来,报告着情况。
“晴晴,你不用担心,孟总工对那个女的很冷漠,是那个女人一直在缠着孟总工。”
听到这里,许晴晴的脸色才稍微好一些。
但她还是不放心,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你看清楚那个女的长什么模样了吗?”
“看清楚啦!”
圆脸女孩脸上尽是讥笑,“土包子一个,又黑又矮,头发短短拉拉,根本与晴晴你不是一个档次的!你放心吧,除非孟总工眼睛瞎了,不然怎么会放着你这样的明珠不喜欢,去喜欢一块石头呢?”
“哦,不过我倒是听见了孟总工答应那个女的,晚上要带她一起参加欢迎会,可真不要脸,自己的身份都还没调查清楚,就缠着男人。晴晴,你可得想想办法,阻止那个女人一起参加欢迎会啊!”
许晴晴彻底放心,眼里闪过一抹狡诈的阴光,“不用,我倒是蛮期待她的参加呢!”
有那样的土包子在场,说不定还能更加衬托出她的光芒。
“对了,既然那位大美女那么想出风头,我们不做个好事,帮她多造点势,把整个大队的期待值都拉上去吧!”
许晴晴阴恻恻的笑着,低声交代了几个跟班一会该怎么做。
......
北方地形虽然方正,但航天大队是机密单位,里头被设计的弯弯道道。
白胭默念着小周交给她的口令,“左转,右转,再右转......咦,前面怎么没路了?”
她顿在原地,迷茫地左右望了望。
左边是她刚刚走过来的方向,而右边看起来像是一片荒草地,空空荡荡的。
“难道是要从荒地穿过去?”
她无助的挠了挠头,暗自后悔刚才怎么不直接让孟鹤川直接带她过去。
炊事班的宿舍在整个大队的最里面,白胭越往里头走一路越没人。
她抬手看了看表,时针已经快要指向‘5’了。
北方的冬天黑夜来得早,月亮也隐进了云层里。
一阵风吹来,把荒草地上的枯草吹出簌簌响声。
这几日闲着无聊,白胭偶尔会同送东西到306的小周闲聊。
除了打探地形以外,更多的是听小周天马行空的说着航天大队的秘闻。
比如航天大队建址下方好像是晚清某个王爷的陵墓,考古队挖掘的时候坍塌了四五次,死了不少人。
有传说因为人血气旺,所以上头特意将航天大队迁址到这里,去镇压住一些神神论论。
封建迷信虽然要不得,但这个故事还是传遍了每一个人耳朵里。
上辈子酷爱看恐怖片的白胭忍不住在此时胡思乱想,一会该不会从荒地里跳出一只丧尸吧?
白胭越想越害怕。
但她更担心张婶的情况,咽了咽口水,还是鼓起勇气打算往荒地走去看看。
白胭像个被裹了脚的女人。
一步一脚印,慢慢地挪过去。
身上的粗麻衣不挡风,冬日的凉风浸进皮肤,白胭打了寒战。
她停了脚步,仰头往漆黑一片的前方看了看,也不知道穿过荒地后是不是又有路了?
要不还是别自己一个人瞎转悠了,原路倒回去,让孟鹤川带着自己走更好一些。
白胭正犹豫的时候,突然听见轻微的咔嚓一声。
似乎是谁踩中了一片枯叶。
脚步声与白胭的鸡皮疙瘩同时冒了出来,她几乎是下意识大叫跳了起来,“妖魔鬼怪,退!退!退!”
被她手指指向的方向站起了一个通身黑衣的男人,正睁着双深幽莫测的眼望着白胭。
有警惕,也有探究,更有对她方才说的那句话的不解。
白胭的双手还紧紧地攥成拳,做出防御姿势。
方才跳起来的动作牵扯得太大,裹挡在脸上的围脖被她扯了掉在地上,露出白净惊恐的小脸。
“你是?”
看清白胭样貌的瞬间,男人的眼里闪过一抹惊艳。
是个年轻的陌生姑娘?可为什么穿着是不符合年纪的衣服?
他打量着白胭,思索片刻换了个称呼:“小同志,你是谁?”
听见了男人说的是‘人’话,白胭这才松了紧绷的身体。
她稳了稳自己在乌漆嘛黑的荒地里受到惊吓的小心脏,缓慢睁开半眯的双眼。
眼前的男人黑衣黑裤,个子高挑。
双排扣的西装外面还披着一件用料考究呢子大衣,衬得一身仪表堂堂。
头发丝儿整齐地梳成了背头,有股浑然天成的贵气感。
白胭莫名觉得这股气息很熟悉。
她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男人的气质有些像孟鹤川。
只不过孟鹤川的肤色偏冷白,而男人却有着一身健康的蜜色肌肤。
见白胭一直没说话,男人微皱了眉,再度开腔,“你是哪一队的?文工班还是后勤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话落在白胭耳朵里有些凉飕飕的,似乎带着对她的警惕。
男人边走边说,“这里是打靶场,平常是不允许文工班或者后勤的同志进入的,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班的?班长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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